她的臉湊得很近,近到他手背上的皮膚都能感到到她溫熱的呼吸,一縷一縷的,像暖和纖細的羽毛,一下一下挑逗在他的內心兒上。
他麵上有多沉著,骨子裡就有多猖獗,天曉得,短短十幾分鐘內,他腦筋裡已經將她推倒了多少回。
宗城沉著一張臉,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凝神屏氣。
她一臉嚴厲,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大夫的架式。
顧念施給他措置起來,比平時要慢,她給本身措置傷口的時候簡樸利落,但給他措置起來,幾近是十萬分的謹慎。
顧念施想想阿誰兩根手指直立行走的畫麵就莫名搞笑,她強忍著,把笑憋歸去,溫聲勸道:“我包管不會殘,真殘了,我賣力到底。”
她像是冇空理睬他說了甚麼,一隻瑩白的手托著他的手掌心跟他掌心相貼,一隻手拿著小鑷子,全神灌輸地將紮在他手指上的鏡片碎渣遴選出來。
話音剛落,就聞聲他悠悠地問:“如何賣力?”
宗城喉嚨一噎,一口煙冇吐出去,連聲咳了起來。
說完,她趕快轉移話題,“先用飯吧”,她邊說,邊把袋子裡的餛飩拿出一份來,翻開蓋子,又把塑料的餐勺遞到他左手上。
宗城手指微動,想到接下來要產生甚麼,內心已經開端模糊發癢。
難以開口的幾個字,終是被他肆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體內一股血氣直衝到腦門,身材的本能讓他下認識要把手抽返來,卻被她及時握住,緊接著又有一股熱氣從她小嘴裡出來,鑽進他的手指縫裡。
她上了車,關上車門,接著把袋子裡的東西取出來,有衛生棉球、碘伏、一隻小鑷子和紗布。
終究,纏好紗布,她放過了他的手,“樞紐的位置本來就癒合得慢,這幾天手不要碰水。”
宗城吊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冷著臉說:“彆吹了。”
顧念施搭眼細心看了看那兩根圓圓滾滾的烏黑“手指”,冇忍住,笑了出來,她邊笑邊不美意義地解釋,“如許不打彎,能好得快一點。”
“你餵我。”
顧念施抬起臉來,當真地說:“我怕會有細碎的鏡片殘留。”
躊躇的工夫,耳邊傳來她的聲音:“你左手應當冇題目吧?”
他剛轉轉頭來,就見她低頭,嘟著那張櫻紅的小嘴朝他的手又靠近了些,下一秒,一股溫熱彷彿還透著絲甜美的氣味撲到他手指上。
他抽了會兒煙以後,俄然不鹹不淡地問。
那雙手軟若無骨,觸感細緻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