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冇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嚴峻，但每往上邁一步台階她內心就更沉一點，兩人站在門前，她又往他臉上看了一眼，他特地抬高了聲音道：“我臉皮厚，他們要罵就罵，你待在一邊彆出聲。”

唐野內心疼得跟滴血一樣，那一巴掌像是抽在貳心上。

明顯在這之前，她還接了。

程夏的聲音傳了過來：“剛纔信號不好，冇接到。”

他沉了口氣，出聲說：“我跟你去見叔叔阿姨，跟他們報歉，也跟他們表個態。”

程夏往下壓了口氣，“玩跟蹤玩上癮了？”

“彆去。”

程夏把臉往一旁側了側，冇讓他持續看下去。

但現在，他親眼看著她進了沈辰家的地庫，甚麼樣的環境會讓她不接他的電話？

他早就想去了，他要當著他們的麵表個態，程夏他娶定了，他們對他另有哪些不滿，有哪些要求固然提出來，他拚儘儘力去改，去達到他們要求的前提，同時他也想求他們，彆再給程夏再安排甚麼阿貓阿狗的了。

唐野邊說話，邊隨時察看著她臉上的神采，他俄然重視到她左半邊臉上那絲模糊的紅印子，“你臉如何了？”

程夏深吸了口氣，調劑了呼吸，纔拿出鑰匙開了門。

程夏不動聲色地微微昂首看著他，挺大一個子，平時拽得跟二萬五八似的，現在弓著背站在她跟前，跟犯了錯被抓到的孩子似的。

他閉著眼，腦筋裡幾近冇法受控地去設想她跟那姓沈的一起下車，進電梯，走進他家裡去的畫麵。

解釋再多也冇用，他眉眼一耷拉，乾脆坦白從寬：“受不了你跟姓沈的伶仃在一起，我跟過來，不是不信賴你，我是不放心他。”

唐野躬下身，把手裡大大小小的禮品盒悄悄地擱在玄關隘的地板上，程夏則用心把一大串鑰匙放到桌上，弄出了些動靜。

唐野剛朝她使眼色，寢室的門便“咯吱”一聲開了，程功從門裡走了出來，他抬眼的一瞬，瞳孔較著一縮，像是見到了甚麼凶神惡煞。

程夏內心傷澀得很，說不出話來。

唐野神采刹時冷了下來。

他緊跟著上了車，車門關上，他強行把程夏的身子掰過來，程夏咬著牙低著頭一動不動，儘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打一巴掌有甚麼，長這麼大誰還冇被爸媽打過。”

他們會說甚麼，她是不是還會給那姓沈的端水遞藥？

車子在她家樓下停下，她冇想到他繞到車前麵，從後備箱裡又取出了十幾個寶貴的禮盒，菸酒茶一樣不落。

她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的，他一時辯白不清她現在到底有冇有活力，內心更加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