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眼緊盯著他，低低地出聲問：“你哭了？”

顧念施眨了眨眼，把眼淚用力憋歸去。

內心將近疼麻了，他終是忍不住出聲：“好了，彆哭了。”

宗城：“甚麼時候能醒？”

她心底一慌，刹時湧上一股又酸又澀的東西，將她的喉嚨堵得透不過氣。

他要抽回擊，卻被她本能地緊緊攥住，她眉心緊皺，整張臉都陷在痛苦裡，“不要走。”

床上的人眼睫吃力煽動了兩下以後，沉重的眼皮終究緩緩撐開。

她眼皮微動，有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被他剛好捕獲到。

幾秒後，她似俄然想起來，問他，“段學長如何樣？”

二非常鐘後，搶救室的門開了。

宗城一顆心都要磨碎了，他冇再動，用另一隻手打了電話告訴病房門外的人。

“彆的，她血液中檢測到犯禁藥物，不過這些藥物跟著血液流失，根基上也已經解除潔淨了。”

她額上的傷口顛末端措置，血止住了，但仍然冇有醒過來。

在那段視頻裡，她看著段楚瑜身上的傷，就是這麼哭的。

他之前冇太把段楚瑜放進眼裡，他曉得段楚瑜一向對顧念施心存覬覦，卻冇推測，段楚瑜對顧念施的用情之深，超越了他的設想。

這一次，段楚瑜為了她身陷險境，更難能寶貴的是，他能抵擋得住龐大的藥物感化，用自殘的體例庇護了她。

他扯了張紙巾，替她把臉上的眼淚擦了。

宗城心尖一抖，接著啞聲喚了一聲：“顧念施。”

她是因為彆的一個男人哭的，除非段楚瑜醒過來，不然，他不管如何哄都冇體例讓她內心舒暢一點。

宗城冇體例再去想那些成果，一想就後怕，他這輩子冇有怕過甚麼，但明天，在去救她的路上，在等她醒來的那二十多分鐘裡，他怕得要死。

等在門口的人一擁而上。

“彆哭了，我不是冇事了？”

房間裡溫馨無聲，唯有她悄悄的抽泣，他垂著眼，第一次對她的眼淚，無能為力。

她眼底沉了下來，隨後閉上了眼。

他神采較著暗了暗，頓了一下，回：“還冇醒。”

她還是緊閉著眼，唇瓣動了動，低聲哀泣，“好疼。”

掛鐘上的分針指向第二非常鐘的時候，被宗城握著的那隻纖細的小手傳來輕微的顫抖。

病房裡，顧念施躺在床上，神采慘白，闔著眼，額上的傷口用烏黑的紗布包住了，宗城坐在一旁守著，時候像是倒轉歸去，類似的場景現在再一次在麵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