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說的在情在理,聽得世人連連點頭,就算是王寅也覺毫無馬腳,隻得躬身說道:“聖公本來早已成竹在胸,小生思慮不周,白白煞了自家威風,還請聖公重罰!”
“是!小生自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王寅忙道,身子壓得更彎了。方臘一手將他扶起,雙目望向世人,問道:“明日之戰,相稱首要,有誰願做前鋒?”
方傑神采微變,忽地噗通跪倒,正色道:“楚家一戰,部屬自知罪惡嚴峻,無顏再求聖公信賴,現在隻想用這代罪之身,為神教攻破杭州的大門!部屬情願在此發誓,如若明日杭州不破,部屬提頭來見!!”
沈琢玉勃然大怒,但是不管如何逼問,此人仍道不知。他無法之下,隻得作罷。
他百思不解,也便不再多費腦筋。當下又問此地百姓,是否親目睹過方臘。百姓們都說,方臘破城之時,定會調集全城之人,隨後親臨現場,一來號令青壯插手亂軍,二來亦可接收新的摩尼教信徒。
“奇特……那些白衣劍客武功不差,彷彿是武林人士,為何會在此地和亂軍比武?”沈琢玉轉唸的工夫,白衣劍客這方已然穩占上風,亂軍不敵,終究崩潰而去。
王寅一愣,點點頭道:“不錯,他們來的越快,於我們而言越是倒黴。”
此時現在,沈琢玉正在向著浙江趕來。他連日趕路,未曾停歇,幾今後終究進入了兩浙境內。
在百姓看來,本年這年關,反倒比往年青鬆了很多。
方臘沉默了好久,忽地歎道:“看來,杭州這塊肥肉,也不是那麼好吃的,不過……”他見世人士氣大減,話鋒一轉,朗聲說道:“不過王寅,你實在是杞人憂天了。你說了那麼多,不過便是一個時候題目。若要呈現你說的危急,還須滿足一個前提,那便是狗天子的雄師必要充足快地趕到此地,是也不是?”
方臘微微一笑道:“方傑,前次楚家一戰,本座要你幫手少主,定要將那《江山》奪來,可你作為首要籌劃之人,卻在楚家一敗塗地,將我摩尼教的威名落了個潔淨,這一次,又要本座如何信賴於你?”
想通此點,沈琢玉趁夜潛入城中,將賣力此地防務的一個摩尼教小頭子抓住,本欲逼問出亂軍主力的意向,誰知此人含含混糊,支吾了半天,隻是說道:“數日前雄師所方纔打下杭州,至於現在是否產生竄改,或是下一步即將攻打那邊,小子職位微薄,實在無權得知。”
一起走來,很多城池被毀,坍塌的城牆現出破敗之象,城外多有官兵的死屍,已然腐壞得不像模樣。沈琢玉目睹這番慘象,本覺得定是十室九空,孰料城內百姓並無太多非常。此時剛過新年,很多房屋的門梁上張燈結綵,清楚透著一股喜人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