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是氣得狠了,竟口不擇言起來:“我家公子向來冰清玉潔,竟一再被你們這些纏著他不放的廢弛名聲!到頭來你們還要將汙水潑到他頭上去,叫他接受不白之冤!”
他都說得清楚,莫祁聽著卻悄悄心驚,他來以後天然也記起來這裡原主的影象,明白顧清嵐的用兵之法,若用八個字包括,那就是:細如毫髮、滴水不露。
顧清嵐笑了笑,讓莫祁先坐下,又抬手凝集起木係靈力,放在他傷口上替他止血。
他話雖這麼說,脖子裡青筋還梗著,明顯他隻是懾於李靳身份權勢,並不是至心感覺本身有罪。
路銘心曉得他是談笑,但看到他目光中微微光芒,透著信賴期許,也還是情不自禁地滿身熱血沸騰,湊上去先吻他再說。
顧清嵐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那我就在這裡,先祝兩位將軍旗開得勝。”
恰好這時顧清嵐又對他暖和開口道:“紫昀,你本日還去傷虎帳幫手就好,我這裡冇甚麼事需你代庖。”
衛稟還又“哼”了聲,語氣很不覺得意:“受傷也就罷了,又為了把我堵在牆角逞強,這不傷上加傷?我看你還如何帶兵兵戈。”
莫祁忙說:“那是天然,我責無旁貸。”
顧清嵐看著他微彎了下唇,又對莫祁說道:“莫道友,你是軍中大將,還要煩請你親身上陣了。”
紫昀纔剛罵完,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路銘心,隻差撲上去咬她,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帶著些許難堪的乾咳,恰是李靳本人走了出去,開口道:“我實在從未跟顧師……顧愛卿同塌而眠過,也不知是如何傳出那些謊言。”
顧清嵐曉得她又杯弓蛇影起來了,就暖和對她笑笑:“心兒,你莫急,我冇有其他意義。”
路銘心胡說了半天,總算看他色彩稍霽,唇邊一片溫軟笑意,那雙深瞳中也如遠山湖色,波光瀲灩、不成方物,頓時有些心旌神搖,撲疇昔又胡亂吻了他一通,必然要將舌尖擠入他唇齒之間,深吻好久,這才作罷。
顧清嵐望了她一眼,感喟道:“琉璃鏡將我們困在這裡,又怎會讓我們規複太多法力。”
他一貫不是多話的人,明天也仍舊是乾脆利落、卻又事無大小,跟動手指在沙盤中一一掠過,已經將此次的攻城佈局講了出來。
顧清嵐搖了點頭,表示他們都到莫祁營房中的沙盤前,抬手指了斧正中一點,開口道:“先前的兵勢佈局,是要一舉攻陷淮陰城,現在淮陰被圍已稀有月,若再等下去,反倒是北齊糧草佈施不及,要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