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看到她眼神,忙忍著笑說:“天然是逗他做些他常日不會做的事情,比如唱個小曲兒跳個舞甚麼的,或是乾脆把他丟到花樓去,看第二日他醒來會是甚麼神采……你想到那裡去了。”
看他那模樣,路銘心頓時感覺心尖顫了顫,的確要跟著他蹙起的眉尖心碎,咬牙硬著頭皮說:“現在已是夜裡了,師尊還是先歇下,明日再接著喝?”
顧清嵐聽出她難過,也還是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對她淺笑了笑:“無事,我也想多陪下心兒,不過不閉關倒是不可……”
李靳就正了色道:“路丫頭,我思來想去,還是讓你和顧師弟結婚了為好。”
顧清嵐卻還是點頭,低聲道:“是我從未養過女娃,冇能照顧你心機,又經常閉關……”
路銘心聽著就渾身酥軟,爬到榻上貼著他身子又道:“師尊為了哺育我,多年辛苦,我心中非常感激。”
他說話實在比昔日慢了很多,一個字一個字普通不緊不慢,李靳說他大了舌頭,恐怕就是指這個。
顧清嵐輕搖了點頭,還是看著她微淺笑了笑:“無妨,隻是當時我偶爾會想到……若如許下去,我或許不能再見心兒幾麵,就要傳你衣缽……也不知你接了傳承後,會不會怪我實在教你太少……”
顧清嵐卻又搖了點頭,似是想到了甚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唇邊眼梢,淨是暖和:“你小時敬愛靈巧得緊……不能算作辛苦。”
因而北齊改國號為元齊的頭一年,就是當今聖元帝下旨給新封的護國公和鎮國將軍賜婚,令二人擇穀旦結婚,永結秦晉之好。
路銘心當年在連續得知了顧清嵐如何為她籌算的過後,也曾在心中悄悄想過他會不會為了她連性命修為都不顧及。厥後李靳說她不需親身脫手,隻需再等幾年便可擔當寒疏峰主,她聽在耳中,隻覺神魂欲碎,卻不敢細想。
李靳心中不由暗笑,想到她也不知為何,對做顧清嵐的門徒如此固執,乃至要強過做他老婆這等引誘,就笑了笑道:“你們在這個大千天下裡結婚,又何必被逐出師門?”
現在顧清嵐就這麼悄悄淡淡地說了出來,她聽著卻要比聽到任何聲音都更驚心動魄。
李靳連連點頭,讚她孺子可教:“試想我們六人不說,待歸去後,又有何人曉得你已經同你師尊成過親了?”
顧清嵐蹙眉看著她,他醉得昏昏沉沉,卻還是曉得她會哭,大半還是因本身說多了幾句的原因,輕搖了頭不肯再說,隻是又捧起她的臉頰,替她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