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顧清嵐第一次被彆人要供起來養著,他在雲澤山上,淩虛就恨不得把他甚麼也不做,每日被高高供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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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嵐看路之遙和路銘心實在說不了話,就忙撐著床榻起家,對路之遙躬身微淺笑了一笑:“路老將軍切莫起火,還請坐下詳談。”
她想顧清嵐本就方纔死而複活,隻怕比旁人更看重得來不易的性命一些,這番逼迫哪怕不能令他昂首服從,也會令貳心驚膽怯。
不過太後威勢雖大,顧清嵐也還是半躺在床上,以身子不便不能下床推了對她的膜拜之禮。
而如此一來,顧清嵐和路銘心的婚約就又被提了起來,他們兩個如果真的結婚,顧家有顧丞相,另有新封的衛國公,路家卻有兩位將軍,還手握兵權。
有他這一句話,路之遙倒是放心了很多,他也確切怕顧清嵐還年青氣高、滿腔抱負,不肯就此做個閒散之人,那而後禍福難料。
路之遙點頭感喟了聲:“這兩年來交戰,賢侄的身子耗損也極短長,更是九死平生,若而後不睬朝政,放心療養,估計也冇人能說些甚麼。”
縱是路銘心這般冇心冇肺,隻當是打趣消遣,也擋不住他們一日在這個大千天下中不得脫身,一日就要對付著接下來的事端。
現在倒是稍有不慎就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而天威難測,若李靳又俄然收回了對顧清嵐的寵任,那兩家說不準就是個滿門抄斬的了局。
極繁華處就是極傷害處,路家期間為官,路之遙又如何會不懂這個事理?是以憂心忡忡,從速來宮中想將女兒帶走。
他從路之遙的話入耳出了些口風,就順著他話頭,又同他聊了幾句,垂垂明白為何路之遙為何會俄然如此起火,衝到宮中要將路銘心帶走。
路之遙給這孽障氣得麵前一黑,就想抬腳踹疇昔,可畢竟還是冇捨得,隻氣得抬手指著她,發顫隧道:“你給我滾回家去,馬上!”
路之遙氣到手又顫抖起來:“你這混賬!是認準了你爹捨不得是也不是?我路家滿門都要毀在你這混賬手裡了!”
而後她就看著路銘心從托盤中拿起酒杯,看也不看遞給了顧清嵐,顧清嵐也還是看也不看,就以袖掩唇飲了下去,飲後還微微蹙了蹙眉,像是在批評這酒滋味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