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頭在他肩膀的頸窩裡，哭得非常投入，想必那些眼淚和鼻涕，也都抹到了他的衣衫上。

黑霧散去，呈現在顧清嵐麵前的，不再是燕氏大宅的水榭，而是一片富強叢林。

本來這女子住的處所還叫嵐雪樓……莫祁表情龐大地轉頭看了下顧清嵐。

三次比武，哪怕是把顧清嵐拉進了本身的虛幻結界中，幻魔仍舊冇有占到任何便宜，低吼一聲，敏捷逃脫，地上隻餘下一灘暗綠色的血跡。

路銘心向來都是氣勢很盛女子，但也仍然是個女子，身形比男人嬌小很多，她少年時就愛撞到他懷裡，頭恰好放在他肩頭。

路銘心頓時像隻炸了毛又被摸了下的小貓，眼中的殺氣頃刻間褪得一乾二淨，一聲不響地收劍入鞘，轉頭持續乖順跪在牆角。

看著麵前的一片赤色，路銘心驚詫愣住，緩慢上前了一步，接住他有些不穩的身子。

路銘心卻還是提劍對著那女子的喉嚨，目光變幻，也不知是不是在衡量乾脆就這麼殺了她，還是等著趁她略加抵擋之機，直接抓住個藉口再殺。

顧清嵐咳了一聲，隻覺麵前陣陣昏黑，也不知是氣是急，反手一個耳光，用力抽在路銘心臉上：“混賬！”

跟著這聲音，本來已消逝的玄色濃霧俄然又呈現在空中，此次卻不再是藐小一片，而像一陣囊括的玄色風暴，以鋪墊蓋地之勢，向顧清嵐襲去。

顧清嵐重新到尾隻是垂眸喝茶，這時淡淡說了句：“退下。”

方纔顧清嵐纔剛說過要逐路銘心出師門的話，莫祁言語中也流露，路銘心很能夠違逆過她師尊，乃至曾經弑師。

內裡的兩個侍從得了號令走出去，一左一右扶著那女子，要把雙腿發軟的她架出去，也就是在此時，那女子俄然渾身狠惡抽搐一下，身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異變也在這時陡生，隻見那女子胸口上方，極快地閃出一團玄色煙霧，在那霧氣正中，驀地伸出一隻枯瘦之極的青色爪子。

可惜顧清嵐並冇有被懷裡趴著阿誰分去心神，一道寒冰咒打去，背上的長劍也回聲出鞘，賽過咒符雪光千百倍的劍氣，縱橫捭闔，好像穿花拂柳的疾風暴雪，直向那處逼去。

吼聲過後，一個非男非女，喧鬨刺耳之極的聲音幽幽響起：“兩次傷了本座的人，都是你……既是如此，就來決一死戰……”

也就是在這極短的一個瞬息裡，不管是莫祁的長劍，還是縱身而起，一劍刺去的路銘心，都冇能來得及斬到那隻青爪，唯有顧清嵐那道早就蓄勢待發的咒符，正擊在那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