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是擔憂:“如果路銘心阿誰強盜撕破了臉直接動手,那真人是不是還會有傷害?”
顧清嵐死去前就是雲澤山的寒疏峰主,論到輩分,還是雲澤山掌教淩虛真人的師叔,職位尊崇,連燕亦行和他也不過輩位齊平,燕夕鴻請他疇昔,天然要做足排場麵子。
顧清嵐抿了唇點頭:“路銘心對於敵手,從未有過憐憫之心。她遇強則更強,遇弱則更狂,毫不會把握分寸。趕上她,決不能逞強……我如果不接這個請柬,隻怕她再衡量摸索一下,就會突破結界出去。”
泊車後又早有侍從翻開車簾,車外站著侯迎在外的燕夕鴻。
她那裡敢坐,就縮在門口處站著,一雙明麗的眼中如有淚光,不幸巴巴地看過來,活像甚麼被拋棄的小植物。
不過或許正因為顧清嵐過於和順寬大,纔會把路銘心寵壞吧?所謂嚴師出高徒,慈母……咳咳,慈父多敗兒。
燕夕鴻連神采都冇變,看顧清嵐不喜好客氣,直接就側身:“長輩在廳中備了幾杯清茶,還請真人上坐。”
恰好這時路銘心卻俄然在旁開口:“師尊身子不好,但是昨晚被那幻魔傷了?”
這時門外卻俄然幽幽飄來一個聲音,突破了室內的凝重:“鴻兒,我傳聞府中來了高朋……為何不叫姨娘過來見一見……”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滿頭烏黑長髮,幾近和當年在雲澤山時普通無二。
他們來後,說了這麼半天,竟是些廢話,冇有人一小我說到正題上去。
她的語氣不但非常擔憂,還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彷彿顧清嵐隻要說聲“是”,她就能衝出去將那隻幻魔撕成碎片。
顧清嵐看向他,微勾起淡色的薄唇:“如果連你也看不出太大不當,那就也可亂來住路銘心。”
顧清嵐病中本就不耐,看他們還扯來扯去,乾脆就咳了聲,開口問:“燕公子既然差人請了貧道過來,想必並不是為了請貧道喝茶。”
顧清嵐卻微微對她勾了下唇角,目光中冷意淩然:“路劍尊還是莫要再喚貧道‘師尊’,免得旁人生了曲解。”
莫祁接了請柬回到房中,看顧清嵐按著小腹斜靠在榻上,神采還是暗澹,比他冇出去之前還又白了幾分。
顧清嵐聽她開口,才終究抬眼冷酷地掃到她臉上,從昨晚到本日,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眼去看路銘心。
現在聽到他咳嗽,就忙抬手扶了他:“真人現在身子不利落,還是從速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