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了路銘心交代,倒冇斥責她行事草率,而是輕歎了口氣:“你也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韙,今後無處容身。”
顧清嵐微微皺了眉,他當年和李靳曾來過北境,當時這裡雖苦寒凶惡,但也萬物相生相剋,自有循環,並不像本日所見普通,無端廝殺。
顧清嵐自淺眠中被她驚醒,藉著夜明珠的光芒,看她鮮明已把頭伸了半個到桌下,也不知再睡下去,後半夜她會不會就這麼從桌子上麵全部鑽過來,不由微微頭疼,深覺無語。
話雖這麼說,他們各自返回帳篷,卻都冇法再睡下,打坐調息到了天亮。
待異齒雪鴞們成群結伴飛走,路銘心才訝然說:“這些妖獸是瘋了?”
在北境的風雪中禦劍飛了一整日,他們也都有些倦怠,為了對付接下來能夠麵對的環境,夜裡要好生歇息。
公然那幾隻異齒雪鴞衝至山腰,就紛繁伸開尖喙,暴露整齊交叉的利齒,嘶叫著撲向山腰一處凸起的岩石。
路銘心也乖乖聽他安排,自去那邊睡下,隻是還未睡到半夜,她就又堂而皇之地從桌下將腿和手伸了過來,扒著他的身子死活不鬆。
另有一層意義,他冇有說,不但蘭殘做不到,怕是魔道眾修,也並無一人能夠做到。
跟著這怪獸的行動,他們頭頂的山體霹雷震驚,雪塊跟著鬆動的岩石一起滾落下來。
有瞭如許的動靜,隔壁帳篷的李靳和莫祁天然也驚醒過來,路銘心醒了一咕嚕爬起來,一不謹慎在桌沿上磕了頭,卻還是稱身撲到顧清嵐身上,胡胡說:“師尊,有妖獸來襲,我來護你!”
燕夕鶴將手上的天魔殘片給了路銘心,看起來是給了她偌大的好處,卻也握住了她的把柄。
也就在這時,他聽到帳篷外的吼怒北風中,凜冽異化了幾聲鋒利的鳴叫。
路銘心敢接那片殘片,也是默許同燕氏結成了聯盟,她倒真膽小包天,不怕與虎謀皮。
李靳在這時驚詫地開口:“可現在已近夏季,岩蟒本應冬眠,異齒雪鴞也並非岩蟒天敵,不以捕食此物為生,為何它們會這般廝殺?”
顧清嵐聽著微勾了唇角:“你若殘暴無行,我也不會留你在身邊。”
那些異齒雪鴞卻並未卻步,反而收回越加淒厲的鳴叫,從側翼四方,啄向那怪獸。
顧清嵐冷眼旁觀,早看出燕氏兩兄弟並不凡物,比他們阿誰武癡父親,不知要奪目深沉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