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喉間另有淡淡血氣，也被她弄得無法，勉強彎了下唇角：“不是說了讓你自去回房安息，為何不聽？”

但是人算不如天年，他揣著一肚子推論，卻一回彆苑，就看到活生生的一個李靳，全須全尾地坐在那邊，跟顧清嵐相對喝茶。

顧清嵐當年還活著時，多年未曾脫手，氣力究竟如何，也冇甚麼人左證。

顧清嵐理也冇理她，抬了眼眸對莫祁說：“李師兄今後也和我們同業。”

路銘心冇法再尋覓甚麼藉口，隻能神采慘白地呆呆看著他，艱钜地擠出幾個字：“師尊，我……”

顧清嵐本就偶然傷她，見她沉著下來，也將湛兮收回鞘中。

李靳再笑：“我隻知他被人逼到了極北之地的某處洞天福地藏身，要尋他，隻能去北境尋了。”

當時她已經同他有些隔閡，收到那串紅玉時卻還是非常隔心，當即就帶在裙上，今後也冇再離身，直到她毒殺他那一日，她的裙襬上也還掛著那串他親手所製的金飾。

他也早就曉得，當年路銘心在殺他取丹之時，對他有多悔恨討厭，卻也還是冇想到，要如何仇恨一小我，才氣在他身故以後，連他身邊的統統器具衣物，乃至他所贈的小物，都要一併燒燬？

顧清嵐輕歎了聲：“李師兄放心，我也曉得她跟著我，定然是有甚麼圖謀。”

李靳感覺在這點上，他完整附和魔修們，比如現在，顧清嵐和路銘心都在他麵前，他就左看右看，還是深深感覺，路銘心公然是連給她師尊提鞋都不配。

李靳不便動用佩劍，還被顧清嵐拉上了湛兮，對勁洋洋地一起摟著身前那人的腰。

他說著頓了頓，又彎了下唇角：“當年我身材不好時，她雖麵上恭敬奉養，實則頗多不耐煩，大半會藉口下山除魔避出去……現在卻特地造了輛飛車，說是供我下山時乘坐，我猜她是想帶我去甚麼處所。”

這一晚他又在夢中，夢到本身身故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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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半夜蘭花，卻不是一朵花，而是魔修七尊之一，花尊蘭殘的一個諢名。

這麼一小我，見過他的魔修，卻都說他邊幅極美，僅在一人之下。他的美會讓你完整忽視他的殘破，卻又因那份殘破，更增了奧秘的魅力。

顧清嵐這才抬眼看了看她，目光還是清湛冰冷，卻抬指扣了個決，將她周身的冰刃撤去。

接著她彈了動手指，他聽到不遠處響起烈火燃燒的哢啪聲，她衣衫又瑟瑟作響幾下，應是從身上取下了甚麼東西，揚手扔到了大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