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微側身避開他的攙扶，將手帕收起，還是淡淡地開口：“無事，不過心法上的一點瑕疵，不會拖累行動。”

顧清嵐被他拉去的時候，還見到院落中飄著的一隻怨靈，穿戴打了補丁的墨客袍，幽幽地看著他們。

莫祁還要去再燒一壺，顧清嵐卻將茶杯放下，搖了點頭：“多謝莫道友相告，我已分開三十六年，不想魔道之間又生出這很多事端。”

顧清嵐點了下頭：“傷人之事，確不是她做的，背後仍有隱情。”

將顧清嵐拉到本身房中，又請他坐下，莫祁還不知從那裡變出來一套茶具，毫不吝嗇地以火係神通燒了一壺沸水，給顧清嵐泡茶。

那這三十六年間，他靈魂存放於何地？又為何沉淪人間，不肯歸於虛空？

莫祁吃了一驚：“真人是說杜兄？”

他更加驚奇，問道：“真人你承諾幫他清算詩集還是怎得？”

她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視草芥：“殺了你倒是不吃力量，但若真是那人，就這麼殺了你，他不曉得會不會同我囉嗦。”

嫋嫋嚇得亂抖，恨不得現在就從這具驅殼中逃出，鑽入窗縫逃之夭夭，但卻並不敢，隻能不竭叩首：“對，對，劍尊饒命……奴家確是走了眼，那位真人神通高超，奴家千萬不敵。”

莫祁和他並冇有打過甚麼交道，卻不知為何，像非常體味他的性子，就這麼半是曉之以情，半是胡攪蠻纏著，把他拉上了賊船。

他口中的“杜兄”，想必就是這隻怨靈，應當是這院落的舊主，身後夙願未了，靈魂仍舊在此逗留。

就在此時，在重重設想之下，他被汙勾搭魔修，月渡山也將他逐出門牆。

那人一襲青色長袍，長劍灰不溜秋，恰是白日裡阿誰在茶社戰役話先生較量的落魄修士。

她身著一襲白衣，腰間環佩和背後長劍，卻其色赤紅，如同雪中丹血。

莫祁數次張口，卻仍冇法安然扣問，畢竟隻能跟著輕歎了聲：“我也算和杜兄有些淵源，本日他得償心願，得歸太虛，也是件功德。”

顧清嵐卻並冇有在床上打坐，而是坐在院落中的石桌石凳處，手中持著一隻紅色的棋子。

莫祁這般落魄，落腳之處當然不會好到那裡，他連堆棧都住不起，就尋了個城中無人居住的陳舊院落，略加清算弄出來一間配房。

此時，本應遠在雲澤山上的那位威名赫赫的明心劍尊，卻坐在扶雲軒的內室中，望著蒲伏在本身腳下不住顫栗的那隻媚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