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效仿它方纔提著夜無印的姿式,也隔空扼住它喉嚨,將它提了起來,陰沉隧道:“我這兩日覺出亦鸞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魔氣,故而冒充分開,就是為了將你這雜碎引出來……亦鸞的身子我天然視若珍寶,毫不準你這等肮臟東西玷辱他明淨!”
顧清嵐此時已和青帝成為一體,也終究記起來青帝當年以本身為餌,不吝破鈔靈魂之力,也要傳達給夜衾的話是甚麼。
那魔物倒有恃無恐,還“嗬嗬”笑著,掙紮說道:“你本日將這具身子毀去,你的亦鸞天然骸骨無存,我卻不過是重新再來……孰輕孰重,我看魔帝陛下還是好好衡量!”
青帝和夜衾當真默契之極,也就在一刹時,夜衾就明白這身子中已然換了仆人,緩慢將夜無印放下,撤去了扼在他喉間的真氣,飛身上前將他接入懷中。
那魔物說著還媚聲笑道:“所謂夜雪之毒,乃是我魔氣精煉所化,留給青帝的那一份,還特彆是為了他那木水雙係靈根煉化的,他若不死,豈不白費我諸多心血?”
不得不說夜衾確切心機周到之極,那魔物躲在青帝的身材中用心激他,試圖矇混過關,卻還是被他發覺到了不對。
那魔物冷聲道:“魔帝的血脈,果然有骨氣得很,不如我現下就吃了你,免得你長得大些了不聽話。”
看來那魔物自發得藏得極好,卻還是被夜衾看出了端倪,夜衾再哀思渾噩,也還是阿誰心機深沉的魔帝,又豈會被全然矇在鼓裏。
夜衾還是冷聲道:“如果事關嚴峻,我再不捨得亦鸞,也隻能如此了……想必如果亦鸞再世,也會附和我的做法。”
獨首山下的地底魔宮,乃是被上古神仙封印在地下的,幾千年疇昔,魔宮封印鬆動,除非天下至純至精的靈力方可再度封印,或是將之翻開。
以是那魔物才如此殫精竭慮,不管如何也要將青帝的身子弄到手中,為得就是節製他的身材,將魔宮封印翻開。
那魔物又吐了口血出來,還是妖媚地低聲道:“可魔帝陛下發感覺也太晚了些,這具身子已然被我占了……魔帝陛下覺得我特地用魔毒先腐蝕了這具身子的靈脈,那些苦工是白做的?”
但青帝心胸慈悲,如果叫他曉得魔宮封印鬆動之事,他天然會將之重新封印,而非翻開魔宮。
他纔不過幾歲的年紀,從方纔的欣喜之極,到現在絕望之極,可謂大起大落,還能冇亂了陣腳,倒也是不輕易。
顧清嵐望著他輕歎了聲,抬了手去擦他眼角的淚水:“這魔物在我身材中時,所思所想我也能看到……它是自地底魔宮中逃逸出來的一縷魔氣,它想翻開魔宮大門,要將本身同類俱都放出來,到時勢必天下大劫,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