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路銘心不知為何,對著他動手之際難很多了幾分禁止,勝負決出的時候,楚衍也還是毫髮無傷,僅是被擊落了佩劍。
她能身為青池山玉瑤峰峰主,法力猶在絕聖真人的關門弟子樊昭璟之上,也並非浪得浮名,此時持劍在手,劍意刁悍,比莫祁也不差多少。
場上跟著她劍氣而動的水滴,此時已俱都化作了粉塵,紛繁落下,彷彿落雪普通,將她腳下的空中蓋了一層。
先前他們還都在琉璃鏡的大千天下中時,顧清嵐就說過莫祁對劍法的悟性資質還在她之上,若路銘心能操縱在鏡中那兩年光陰進益很多,那麼莫祁也必然能獲益很多。
路銘心卻在看到莫祁唇邊帶笑,一劍刺出後,就鬆了口氣:他確切有從薛華真人劍下滿身而退的底氣。
但如果將劍法修煉到無形劍氣已是非常短長的修士,卻常常會將長劍握在手中,這也是絕頂妙手和淺顯修士的辨彆。
莫祁是土係靈根,此時當然也可用法力將論劍台上基石震碎歸為己用,也能夠乾脆將基石抬起以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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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下了論劍台,燕夕鶴在台劣等著他,看他下來,忙湊過來喊了聲:“孃舅……”
二人都握了劍,改由劍術比拚,劍氣相撞,隻將論劍台四周的結界都震得嗡嗡作響。
路銘心的第一場論劍,也就在第四日,對陣的是金陵楚家的第一妙手,楚家的家主楚衍。
她斬殺楚婉之時,當機立斷,現在想來也不悔怨,若再來一次,她也不會持續放著入魔的楚婉害人,隻因她已不是人,而是魔物,斬妖除魔,乃是修士的本分。
但此前論劍大會上多數論劍為主,從無薛華真人這麼惡棍的打法,天然也就冇有土係靈根的修士會不得不動用台上基石。
凡人之平生,在她看來實在是微渺如浮塵,但那些人卻還是不肯放棄哪怕一線活著的能夠,在強大如巨獸般的天命下掙紮。
莫祁明顯無事,卻還是抬手捂了胸口,苦著臉低聲道:“傷是冇傷到,就是讓師弟給氣到了。”
彷彿她也清楚,不管再如何掙紮,也不過徒增熱誠,又或者她本身脫手極狠,也怕本身若不伏輸,對方也下了狠手,到時得不償失。
那些弟子們天然不敢吭聲,都緊跟著她踩了飛劍,結伴分開,唯有一個女修略頓了頓,轉頭望著高台上的李靳,抿了下唇似是有話要說,見李靳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又隻能黯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