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了。”

兩人說完，看到坐在一邊的李齊媳婦，脆生生叫道，“……李伯母好！”

見甄十娘神采蕭然，李齊媳婦隨即想起半個月前她昏睡不醒，馮喜看了以後，返來偷偷說她活不過一年的話，不覺有些訕訕，拍拍衣服站起來，“出來也有一陣子了，家裡忙的一團遭……”又問道，“喜鵲甚麼時候的月子，你奉告我一聲，我抽暇去跟李道婆打個號召。”

看著風趣，簡武簡文就搶著乾。

李齊媳婦不會查數，也不曉得誰對誰錯，隻看著兩人嗬嗬地笑。

“明天是五十八個，加上這個是五十九了，還差……”簡文扳著指頭算。

“……看文哥武哥長的都粉雕玉砌的，他父親必然也漂亮？”甄十娘向來不說，李齊媳婦一向很獵奇，她男人到底是死了，還是如何了？

李齊媳婦嗬嗬笑著點頭，“文哥武哥越來越懂事了……”

簡武紅著臉不吭聲。

簡武也不逞強，舉著胖乎乎的小手，“……我剁了雞食。”秋菊明天清理出一堆爛白菜幫，扔了太可惜，甄十娘就讓剁碎了拌上稻糠餵雞。

甄十娘就推了推簡文，“……去抓一把黃豆數一數，到底還差多少？”

看著兒子紅撲撲的小臉，甄十娘心都化了，哈腰在簡武小麵龐上親了一下，“……武哥越來越無能了，都會給我剁雞食了。”

“當時我還不熟諳你，聽人說，當時都覺得你活不成了……”李齊媳婦跟著慨歎，“這就是老天長眼，好人有好報，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甄十娘就拉過他，“曉得錯了？”

若說是被休了，他如何會舍的聽任這麼敬愛的兩個孩子不管？活了這麼大年齡，李齊媳婦還從冇見過有誰家休妻還讓把孩子帶走的？

“也是……”李齊媳婦就點點頭，“這生孩子不是旁的事，是我們女人的一道鬼門關，一旦碰到難產，一天也是她，三天也是她，你這身子骨還真折騰不起。”

“不對，是四十一！”簡文改正道。

“嗯……”簡武聲音像蚊子。

“可不是。”甄十娘歎了一聲，“我當初生文哥武哥就折騰了三天四夜，當時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怎的，聽了這話，甄十娘俄然想起五年前的阿誰早晨沈鐘磬罵她的話：“老天真不長眼，明顯已經冇氣了，竟還讓你活了過來……想是連閻王也不屑收留你這暴虐的婦人！”

“春哥那是大了，文哥武哥還小，大了也會要這要那兒的。”甄十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