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很快返返來,“……第二天一早走的,今兒又隨太醫一起來了,福寶說,馬大人和溫院使對他都很客氣。”馬大人就是梧桐鎮的縣令,一邊說著,秋菊擦擦額頭的汗,“方纔李嫂歸去說您出診了,要三五天賦氣返來,馬大人當時就黑了臉,直說要派衙役去鄰鎮把您抓返來,還是他給禁止了呢。”
“太病院來人了?”喜鵲一驚,“是為了內裡的謊言?”梧桐鎮要發作瘟疫的流言這兩天已經飛滿了天。
也知甄十娘夙來講一不二,見她盤算了主張,李齊媳婦就歎了口氣,“……那我就先走了。”走了兩步,又回過甚,“若溫太醫硬讓我帶他去喜鵲家見你如何辦?”
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手眼通天?
“那我們如何辦?”喜鵲神采慘白。
甄十娘內心歎了口氣,卻不想在這上膠葛,她神采慎重地看著喜鵲,“之前的事兒我多數忘了,你好好想想,之前我在尚書府時,有病都是太醫給瞧嗎?”
“喜鵲跟了我這麼多年,這個麵子我總得給……”甄十娘有些難堪地歎了口氣。
緩緩地轉過身,她俄然身子一頓:
正和秋菊在院裡說話,見甄十娘出來,李齊媳婦忙迎上來,“……快走吧,天不早了。”
見到她,甄十娘心一動,轉頭號召李齊媳婦,“李嫂先等會兒。”拉喜鵲就進了西屋。
甄十娘又歎了口氣,“……李嫂是為我好,我曉得,隻是這類病真的不能遲誤。”
比梧桐鎮縣令還大的大官。
內裡傳言幫凶,若說喜鵲的姨婆受了風寒,擔憂是瘟病,溫太醫必然會對峙去看看,倒節外生枝,想想也隻能如此,李齊媳婦就點點頭。
是他!
男女授受不親,本來太醫登門給內眷瞧病都是隔簾診脈的,可惜,她家蜜斯當時太調皮,見溫太醫年紀悄悄就一臉古玩樣,非要玩弄不成,信賴這輩子她家蜜斯就是化成了灰,那溫太醫也能認出來!
“蜜斯……”正遊移間,喜鵲得了信倉促地排闥出去。
說是讓她來請,那不過是客氣話,對方好歹是個大官!
“是太病院來人了。”
“你……”李齊媳婦有些結巴,“你不去了?”
看著李齊媳婦的背影消逝,甄十娘墮入深思。
“就是太病院副院使!”甄十娘身子一震,李齊媳婦方纔說過,阿誰太病院使就姓溫。
“應當是吧。”甄十娘不置可否,“縣衙的人也在,說是請我疇昔。”
鎮上幾個馳名的大戶在腦海中一一閃過,甄十娘搖點頭,再如何著,老巢在這兒,這些人即便對流言心有驚駭,也不會越了梧桐鎮的衙門跑到天子腳下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