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師父的姓氏……
麵紗下,我的唇角微抿。
全部蒼茫山上,隻剩下了一廟,一人,一座墳,以及那片綻放的冰黎花海。
師父為我起名時曾說,我此生會惹諸多灰塵,遂為我取名疾塵,疾病的疾,灰塵的塵。
因因果果誰又說的清楚?
“疾塵,你可有想過下山?”
當時我愣住,很久才恭聲答道;
我似懂非懂,倒也冇想著再問下去。
一世流落,他的內心始終惦記取一小我,可惜……那小我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為了記念她,師父在山後種了成片成片的冰黎花,那是獨一能夠在苦北風雪中還能固執綻放的花。
偶爾瞥見師父望著空空的酒罈,那樣痛徹心扉的神采。
蒼茫山上有一座知名的廟。
也隻是獵奇罷了,既然得不到答案,就不問了。
風在廟外殘虐,廟裡倒是安寧的。我悄悄的站在師父的靈位前,燃上香,昂首拜下。
“從未。”
直到那一日,師父問我:
每當我向師父問起,獲得的老是久久的沉默和一聲沉沉的感喟。
他見我的模樣,複又笑著打量我;“或許我的小師妹長大了,也是個惹桃花的主。不過可彆像師父這般將本身陷得太深。”
……
這人間最甜美的是甚麼?
他隻是苦笑點頭,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那笑裡竟然帶了豁然的味道。
那是我的名字。
就如人間所傳,師父他是個奇才,是真正的高人。可高人畢竟也是人,在我看來,師父他也不過是個不幸人罷了。
情?還記得當時我迷惑的望著他。
是是非非誰又看的明白?
“那師父呢?”
師兄說,徒弟對那小我動了情,隻要情才氣傷人至斯。
夜晚,師父總單獨鎖在房中買醉,我和師兄隻好依著去酒窖裡搬酒來,一罈再一罈……
我自小身患惡疾,每到犯病時都會心如刀絞、嘔血不止,一貫精通醫術的師父也被難住了,隻得用貴重的藥材吊著我的性命。
那是師父的靈位,我親手刻的……
名,思疾塵。
這人間最傷人的是甚麼?
情,於我來講太悠遠了。
請我下山的人,怕是要來了……
我從小便是孤兒,是師父將我一手帶大,他將他的畢生所學都傳給了我,從醫術藥理到兵法行軍。
我們自出世就已是塵凡的一部分,有誰能夠不染灰塵?
香火垂垂燃燒,係在梁上的風鈴驀地響了起來。
每逢它的花期,茫茫白雪所覆蓋的蒼茫山上就會綻放如水晶般剔透冷傲的花來,漫山映著冷冽的冰藍色,一點點會聚成海,藍的讓人想起寥寂的天空,讓人莫名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