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深思中拉回,君墨聞看著操琴而歌的儀風,此時的她,全不像常日清冷酷雅,那操琴的神態,即便還是素衣素妝,卻給人一種身在塵凡凡世的嬌媚妖嬈。
“您要見的人到了。”
既然已經彈了,她乾脆清開嗓子唱了起來。
邊上的儀風卻滿眼駭怪,自進了這皇宮,君墨聞一向對她體貼入微,甚者給了她不該有的權力,但他對她,或著是對待任何人,一貫是浮於大要的溫文含笑,向來冇有像現在如許笑得如此實在。
心中的不安在君墨聞的諦視下垂垂安靜下來,她想讓君墨聞真正的瞥見她,而不是那高慢清冷的思疾塵。
隻見君墨聞還是悄悄品著酒,他的眉頭深鎖,重視力竟全不在儀風的曲子上。
又是一首曲子撫完,儀風昂首。
“鳳兮鳳兮歸故裡,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收回酒杯,儀風垂下眼,再次抬起時她的眼睛裡已經清清冷冷,她微微扯了扯唇;“或許是乏了,無礙。”
儀風一把將那宮女揮開,聲音冰冷鋒利;“不消你扶!”
清雅的琴音低低流瀉,冇有慷慨激揚,有的隻是安靜寧靜。
禦花圃中。
小寺人俯低身子應道;“是,現在正候在養心殿外。”
儀風的手一僵,昂首對上君墨聞蹙眉體貼的神采;“但是病了?”
說罷,君墨聞回身而去。
這類神態讓他陌生,君墨聞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疑慮。
心中俄然就有了猜想,儀風隻感受身子有些發冷,她看著君墨聞牽唇笑了笑;“陛下這是要見誰?”
儀風緩緩起家走向君墨聞,天然的坐下,她行動輕柔的滿上佳釀,執起酒杯向君墨聞唇邊送去。
那熟諳的調子,恰是儀風最喜好彈的曲子――鳳囚凰。
握著琴絃的手一頓,本來清雅的調子一下子進步。
君墨聞卻微微蹙眉,伸手攔住她的行動,定定看著儀風;“明天是如何了?”
“陛下。”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君墨聞表情甚好的看著儀風;“此人,你該當也見過,她便是那次來給朕診病的醫女。你本日既然乏了便乖乖回宮安息吧。”
君墨聞頓時神采一喜,聲音中帶著笑意;“哦?已經到了。”
有半晌的溫馨。
亭台煙紗覆蓋,美人跪坐在亭前抬手操琴。
桌上是宮中保藏的貴重陳釀,君墨聞坐在儀風的劈麵,一杯酒一杯酒的品著。
遠遠看著大步分開的背影,莫非她儀風畢竟留不住他嗎?將手中的酒杯死死攥緊,她抬步分開,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