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聞一愣,蹲下身,為她把滑到額前的頭髮扒開,聲音暖和;“渴了吧,我去給你打些水來。”
君墨聞乾脆坐了下來,將她抱在懷裡,用極輕的口氣問道;“你在怕甚麼?”
……
他們的主子夙來潔身自好,這麼多年來他們跟從主子,從未見過君子聞與哪個女子表示的如此密切,現在麵前的景象……他們又如何能不震驚?
她也有怕的東西,隻是被她冷靜的藏了起來,讓人冇法發覺。
不料那雙小手冇有鬆開,反而將他的衣服握的更緊了,她秀雅詳確的眉蹙起,低聲說著甚麼。
“師兄下山了,隻剩我和師父,但是為甚麼?師父也走了?為甚麼要留下我一小我,蒼茫山……真的很冷啊……”
從見她起,她或冷酷疏離,或傲然冰冷,或固執對峙,卻從未見過如現在如答應憐兮兮的她,像一個怕被人丟棄的孩子。
在這時,馬蹄聲已經停在洞口,墨歌首當其衝利索的翻身上馬,單膝跪在地上;“墨歌來遲,請主子恕罪。”
在天涯升起魚肚白的同時,下了整整一夜的雨終究停歇了它的殘虐。
“主子?”洞外的墨歌見好久冇有動靜,謹慎的出聲扣問。
“不要走……”她喃喃。
思疾塵額頭俄然一熱,君子聞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額上,在她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將手拿開,對她道;“還好,已經不燒了。”
誰能想到像思疾塵如許深諳醫理的人也會因為受風寒而昏倒,他們身在山中,彆說是找大夫,恐怕連人都見不到。
“我不在乎另有多少年的壽命,我不在乎世人的推許,我隻是怕……隻是怕一小我罷了。”
君墨聞低頭靠近她的耳邊;“疾塵,自本日起,你毫不會是孤身一人。”
她是思疾塵,她是鬼醫的弟子,有著令人冷傲的學問,卻也隻是個十六歲大的荏弱女子。
火堆劈啪一聲,燃著的火焰微微搖擺了下,在山洞投下二人的影子。
“你……”靠著君子聞,思疾塵身子仍然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