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的劍柄砸開第七塊牆磚，暗格裡湧出的腐臭味裡混著機油味。泛黃的《家電維修手冊》封麵粘著坨紫色凝膠，他順手翻開，泛紅的筆跡在扉頁扭成串座標——客歲王鈞帶他們埋雷管的位置。

“歡迎回家。”沙啞聲音俄然變調，混進段熟諳的哼唱。林雪俄然攥緊冰錐——那是母親哄睡時哼的江南小調。

“操！”張俊虎口震得發麻，“這標記跟老爹嘗試室的——”

張俊踹翻冒煙的配電箱，電線炸出的火花裡映出林雪脖頸爬滿的冰晶紋路。她的戰術手套正在結霜，“通訊模塊…西南角……”

“草！這不是上週基地的WiFi密嗎？”張俊揮劍劈開撲來的凍屍，腐肉混著冰碴糊了滿臉。林雪俄然踉蹌著撲到操縱檯前，帶血的掌心按上指紋鎖。

冰晶在管道內壁炸開照明彈的結果。林雪剛探進半個身子俄然僵住——管壁抓痕裡卡著半枚太極掛墜，和她上週在玄天大廈電梯井撿到的一模一樣。

遠處的金屬扯破聲俄然逼近。張俊反手將劍插進空中裂縫，劍氣震飛三台改革人。領頭的那台胸腔俄然裂開，紫色電弧織成網罩過來。

話音未落，改革人胸甲俄然裂開，二十七個槍口同時噴出酸液彈。張俊拽著林雪滾進冰棺火線，防彈玻璃刹時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他摸到作戰服前襟熔化的布料，燙得齜牙咧嘴：“老趙的改裝費全喂狗了？”

操縱檯俄然亮起紅光。林震的灌音帶著電磁雜音：“洗濯打算倒計時37分鐘…冰魄之力纔是最好的除鏽劑……”

“張叔的人？”林雪踹開撲來的凍屍，戰術靴碾碎截機器指骨，“聲紋比對偏差超36%。”

刺耳的警報聲裡混進段熟諳的旋律。張俊掄起半截鋼管砸向聲響：“這他娘是趙無雙的葬禮停止曲！”

冷凍庫的鐵門俄然被撞出凸痕。林雪咳著血沫笑出聲：“此次賭甚麼？”“賭你爹藏在洗衣機裡的茅台！”張俊扯開冒煙的外套，劍柄上的紫色紋路俄然開端吞噬冰晶。

冰棺俄然爆出藍光。二十七個培養艙同時解凍，張俊後撤時踩到灘黏液差點滑倒。林月華的屍身直挺挺坐起來，指尖戳著冰麵劃出串二進製代碼。

冰晶俄然在林雪指尖炸成粉末。整排試劑架被氣浪掀翻，十二支冷凍劑在空中凝成冰錐。改革人閃避的刹時，張俊的劍鋒捅進領頭那台的散熱口——電流聲俄然變調，能源艙爆開的藍光裡映出個三叉戟標記。

“彆聽！”林雪俄然甩出冰錐擊碎艙體。紫色黏液噴濺到張俊手背，灼燒感讓他想起老趙嘗試室的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