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俄然奪過她手裡的冰刃，在石壁上刻出歪扭的簡筆劃：戴兜帽的小人被劍指著屁股，中間標註“踹回故鄉”。林雪翻了個白眼，固結冰晶補上切確的星際座標。

太極掛墜被按進卡槽的刹時，統統全息影象倒帶般收縮。他們站在真正的龍山洞窟裡，石壁裂縫透進拂曉的微光。潮濕的苔蘚氣味代替了數據燒焦的味道，王鈞的菸鬥悄悄躺在陣法中心。

“師父的磨練向來都是單選題。”張俊撿起菸鬥彈了彈灰，“活下來，然後砸場子。”

張俊的耳膜被鋒利耳鳴刺穿，視野裡的雙親影象開端扭曲出重影。盜汗順著脊椎滑進作戰服，攥著劍柄的指節收回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祭壇空中轟然陷落。

“給老子醒醒！”冰錐貼著顴骨掠過，在祭壇石板上炸開蛛網狀裂紋。林雪靴底碾過滿地冰渣，“你脖子上青筋暴得能當琴絃彈了！”

耳鳴聲戛但是止。張俊踉蹌半步，劍尖抵著空中撐住身形。祭壇上哪另有父母身影，隻剩兩團紫色霧氣在石雕間遊躥。他扯開領口透氣，作戰服內襯已經被盜汗滲入。

“總比你被幻象吸乾腦漿強。”林雪甩出新的冰刃釘住試圖聚形的霧氣，“王老頭說的擺脫之法就是玩密室逃脫？這構造老舊得能進博物館。”

林雪也愣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半天說不出話。玉佩披收回的光芒，將兩人覆蓋此中，像是要把他們吸進另一個天下。

林雪俄然笑出聲，冰晶順著褲腳爬上虛影：“老張頭可不會用這麼老套的台詞。”

紫袍人的影象俄然轉向他們，嘴角扯出詭異的笑。林雪甩出的冰刃穿過虛影釘在壁畫上，精準射中某個蛇形圖騰的眸子。全部洞窟開端震顫，天花板簌簌落下碎石。

星宿投影俄然坍縮成光球，將兩人拽入全息影象。紫袍人的兜帽被勁風翻開，暴露張俊再熟諳不過的臉——二十年前的張天罡。

祭壇轟然崩塌，暴露底下閃著藍光的辦事器陣列。張俊的劍鋒抵住核心措置器：“這局我們換個弄法——”

“這……這如何能夠？”張俊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乾澀得短長。

“泊車場。”林雪盯著掛墜俄然開口，“上個月你幫我修車時掉在千斤頂上麵的。”

張俊俄然攥住林雪手腕，指甲幾近陷進她皮膚：“都是假的。”

“但痛苦是真的。”虛影凝整合張天罡的模樣，“選她死，你能獲得對抗靈主的終死力量；選你亡，她能帶著統統人逃出世天。”

爆炸氣浪掀飛井蓋的頃刻，兩人從另一側查驗口躍出空中。張俊後揹著地滑出五米遠，俄然摸到兜裡多出的金屬物件——半枚鏽蝕的太極掛墜，纏著退色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