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已經曉得了他們在這兒。
廠房裡,張俊和林雪站在原地,看著地上敏捷變涼的屍身,氛圍裡那股子帶著濃厚謾罵意味的黑氣一時半會兒散不掉,都感到一股子寒意順著脊梁骨往上爬。
“前提?”他走到門邊,手搭在冰冷的門鎖上,但冇擰開,聲音冷硬,隔著薄薄的門板傳出去。
林雪低頭,視野落在地上那幾塊黑陶碎片上,又下認識地摸了摸胸前。
他咬牙切齒的低吼,聲音裡滿是壓不住的暴怒和殺意,另有一絲連他本身都冇發覺到的煩躁。
張俊冇動,更冇傻到去開門,聲音也沉了下去,帶著點毫不粉飾的調侃:“秦蜜斯,這前後腳根得夠緊的。你們秦家是屬獵犬的,鼻子這麼靈?還是說,剛纔在荒地裡堵我們那幾位,就是你放出來探路的?”這話問得相稱不客氣,直接把臉皮扯開了點縫。
兩人不敢走亮處,專往荒草比人高的野地裡鑽。燒燬廠區的黑影被扯得老長,又被天亮前最濃的黑給一口吞了。
一個龐大的玄色石罈子,孤零零戳在地底浮泛裡。壇麵上滿是溝,裡頭淌著暗紅髮黏的血,往中間彙。溝邊上,刻滿了歪七扭八的符文,比石室牆上那些更邪性,看著像活的,在漸漸爬動。
中年男人看著兩人消逝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還在伸展的冰霜,神采烏青。
張俊內心罵了句娘,把林雪往身後拉了拉,臉上還得賠笑:“秦蜜斯太客氣了。實在不巧,我們這兒另有點急事要辦,改天,改天必然登門叨擾。”
秦家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