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眼瞅著眨眼的工夫就折了倆,嚇得魂兒都飛了,怪叫一聲,扭頭就想往暗影裡鑽。
林雪低頭,目光落在地上那幾塊黑陶碎片上,又下認識地摸了摸胸前。阿誰一向貼身戴著的、剛纔帶來一絲暖意的古怪墜子,彷彿對剛纔那股噴湧而出的、充滿歹意的黑氣有所反應,極其輕微地顛簸了一下,那股暖流彷彿更清楚了些。
“說!你們在這兒鬼鬼祟祟弄甚麼?周乾讓你們找甚麼?”張俊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民氣尖上。
林雪動了!
周乾已經曉得了他們在這兒。這下,梁子越結越深,一場更大的風暴,怕是頓時就要來了。
打頭阿誰手裡攥著把短匕首,刃口泛著瘮人的藍紫色,一看就是餵了劇毒的陰損玩意兒!
純陽氣勁隔著衣服狠撞出來,那人嘴裡“嗬”了一聲,像是破了的風箱,胸口那塊處所肉眼可見地塌下去一塊,整小我輕飄飄地倒飛出去,“哐當”一聲砸在中間鏽穿了的鐵架子上,軟塌塌滑下來,不動了。
符文邊上的水泥的色彩深得發黑,像是被甚麼玩意兒腐蝕過。
那人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驚駭還冇散開就完整凝固了,直挺挺往前栽倒,摔在地上硬邦邦的,跟塊凍肉似的,也冇氣了。
動機還冇轉完,廠房最黑的那旮旯裡,猛地竄出來三條黑影!
那人渾身篩糠似的狠惡抽搐起來,眸子子瞪得快從眼眶裡掉出來,接著身子一軟,像抽了筋骨,爛泥似的癱倒在地,隻要出的氣兒,冇進的氣兒了。
被凍住腳的那倆貨幫手忙腳亂地想擺脫,她人已經飄到了此中一個身後,纖細的手掌看著冇甚麼力道,卻帶著能把人骨髓都凍上的寒意,悄悄巧巧拍在那人後心上。
那人牙關咬得“咯咯”響,脖子上青筋一根根蹦起來,眼神裡滿是怨毒,死死瞪著張俊,嘴閉得跟蚌殼似的。
氛圍裡那股子爛鐵和化學藥劑漚爛的味兒,沉甸甸地壓下來,糊在口鼻上,又甜又膩,熏得人太陽穴突突地跳。
繞過一個黑洞洞、塌了大半的鍋爐房,前頭戳著個看著還算完整的廠房骨架。
“……都……都得死……仆人……不會……放過……”他像是用儘了最後一口氣,從喉嚨深處擠出這句暴虐的謾罵,腦袋猛地往中間一歪,完整冇了動靜。
人跟冇骨頭似的貼著地盤滑出去,快得留下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