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地上那活口臉上猛地湧起一層濃烈的黑氣,跟墨汁潑上去似的,兩隻眼睛刹時暴凸起來,嘴巴大張,喉嚨裡收回意義不明的“咯咯”怪響。一股子帶著惡臭的濃黑煙氣,從他嘴巴、鼻子、耳朵眼兒裡猛地噴了出來!
張景冇管死透的那倆,快步走到這還剩口氣的傢夥跟前,蹲下身,手指頭在那人身上幾處大穴上緩慢地點了幾下。那幾下又準又狠,狠惡的疼痛一下子就把此人從半昏倒狀況給刺激醒了。“說!你們在這兒鬼鬼祟祟搗鼓甚麼?周乾讓你們找甚麼玩意兒?”
張俊揣在懷裡的青銅片燙得短長,隔著衣服都感覺那塊皮肉要熟了,穩穩地指著廠區最深處一個方向。林雪放在口袋裡的手也攥緊了那塊幽藍晶石,石頭也在持續地、輕微地跳動,跟有了心跳似的,不再是之前那種冰冷的順從,跟青銅片指著同一個處所。兩人誰也冇說話,身子抬高,貼著斷了半截的磚牆,腳底下冇收回半點聲音,跟兩隻最警悟的野貓,朝著那股子指引的泉源悄悄摸疇昔。
就這一下!林雪動了!她人就像冇重量的影子,貼著空中滑出去。身材裡那股子玄陰寒氣刹時擰成一股繩,化作一道幾近能瞥見的冰藍色氣流,奇妙地繞過張俊,精準非常地纏上了彆的兩個偷襲者的腳脖子和小腿。那兩人腳底下立即“哢嚓”一聲,結了一層白慘慘的冰霜,腿腳立馬就倒黴索了,速率一下子慢了一大截。
越往裡走,那股子爛鐵和藥水味兒越淡,反倒飄起一股子淡淡的、黏在氛圍裡散不掉的腥臭,還夾著點幾不成聞的陰寒氣。繞過一個塌了大半、黑黢黢的鍋爐房,前頭暴露一座看著還算囫圇的廠房骨架。廠房裡頭空蕩蕩的,水泥地上,能瞥見幾道歪歪扭扭的玄色線條,看著像是用甚麼東西硬畫上去的,構成一個隻畫了一半的怪符。線條邊上的水泥的色彩較著深一塊,黑乎乎的,像是被甚麼強酸強堿之類的玩意兒給燒過。氛圍裡那股子如有若無的腥臭和陰冷,就是打這畫了一半的符文上頭散出來的。
這動機剛在張俊腦筋裡閃疇昔,廠房最深的暗影裡頭,猛地就竄出來三條黑影!行動快得不像人,帶著鋒利的破風聲,連個號召都不打,直撲兩人麵門!衝在最前頭那人手裡攥著東西,寒光一閃,是把短匕首,刃口泛著詭異的藍紫色,一看就淬了要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