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聽到張俊的話,腿一軟,差點癱地上。
院子裡還是死寂一片,阿誰灰袍老頭兒,不見了。
兩人不再擔擱,猛地回身,衝出石屋,順著原路玩命往回跑。
最嚇人的是,他露在內裡的皮膚上,模糊能看到一條條極細的黑線在皮下流走,跟活了似的。
它們……彷彿來自同一個泉源!
更讓貳心驚的是,一股陰寒到頂點的力量占有在柳三爺丹田氣海四周,不斷地啃噬他的朝氣。
他手一翻,針包攤開,十幾根銀針冷森森地躺著。
但這股力量,又不但僅是純真的陰寒。張俊催動純陽氣勁,謹慎翼翼探入柳三爺體內。
氣勁剛碰到那股陰寒力量,就感到一股激烈的架空和……怨毒!那不是死物般的寒氣,而是帶著某種活性的、充滿歹意的能量!
另有一隻戴著玄色手套的手,正拿著一把外型古怪的匕首……
那黑盾剛成形,一股子又冷又毒的勁兒順著火針和寒氣就衝返來了!
“咚!咚!咚!”
“滋——!”
無數恍惚的、痛苦掙紮的影子在祭壇四周哀嚎……
兩股完整擰著的勁兒,拿柳三爺的身子當了疆場,跟那股子邪門歪道的玩意兒死磕。
林雪也不輕鬆,她得把那股子玄陰內勁拿捏得方纔好,既要護住心脈,又得壓著邪氣不讓它跑,這活兒邃密得很。她指尖上已經結了一層白霜。
張俊吸了口氣,指頭撚著針,內勁往針裡灌。
張俊和林雪神采唰地就變了,立即防備。
張俊的重視力卻在石桌上。
來的是誰不曉得,硬碰硬必定不可。
這股能量裡,還摻雜著一種極其詭異的顛簸,彷彿在強行扭曲、改革柳三爺的身材!
林雪冇說話,人已經到了床的另一邊。她身上那股子能把人凍僵的寒氣,收斂了點,卻更純,更沉。
他話冇說完,但意義再明白不過了——半屍傀!
這兒,之前放過那兩塊碎片?
柳三爺丹田氣海那塊兒,那股邪勁兒的核心猛地一震!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彷彿有人在外頭,正拿東西死命砸入口的石門!
柳三爺身子猛地往上一挺,喉嚨裡收回那種不像人能喊出來的怪叫!
他身上那些亂爬的黑線,猛地變粗變黑,瘋了似的扭!一股子濃的發臭的黑氣,從他嘴巴鼻子耳朵眼兒,另有渾身汗毛孔往外鑽,熏得人想吐!
一個龐大的、由某種玄色石頭壘砌的冰冷祭壇……
柳三爺躺在床上,神采青黑,嘴唇發紫,身材不受節製地狠惡顫抖。他雙眼緊閉,眉頭痛苦地擰巴著,喉嚨裡收回意義不明的“嗬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