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媽，晚了啊。”他淡淡的笑，透著說不出的悲慼，“不管你現在想甚麼，想乾甚麼，都晚了，媽，果兒她嫁人了。”

“實在挺好的，果兒嫁給左逸辰真的挺好，他有一對開通的父母，他們不在乎果兒有冇有嫁過人，不在乎果兒能不能生孩子，經心全意把她當親閨女疼。”

“對不起，之前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冇有庇護好mm，也冇能庇護住你，你怪媽媽吧，你如何怪我恨我都能夠，但你還年青，你不能就如許跟著媽媽一死了之。”

他的天下冇有一點光，靈魂也被抽走了，留下的隻要一具殘破不堪的驅殼罷了，活著的每一天都不過是行屍走肉。

“對了，另有個好動靜我怕你受不了，一向冇奉告你，現在想來，也冇甚麼不能說的。”他安靜的與她對視，薄唇微掀，“媽，實在顧家有後的。”

“他們不會讓果兒受委曲，不會嫌棄她讓她進不了家門，和你們對果兒的態度恰好相反，她能嫁進左家大略是最好的挑選了吧，說實話，我也替她歡暢的，但是，我再也不會幸運了，這輩子都不會。”

那樣的絕望，絕望到統統的慘痛都能夠輕描淡寫的道出來，仿若在說跟他無關緊急的事，讓她像是被掐住喉嚨一樣冇法呼吸，“夜白，就算媽媽求你了，你好好活著。”

“我真的想通了。”她快六十的人了，在現在痛哭出聲，“顧家有冇有後都無所謂，你爺爺如何爸爸如何，都無所謂，都死了，我也要死了不是嗎？”

“這世上就是如許，不成能的事常常就產生了。”嘴角抿出了淺笑，那倒是最苦澀的弧度，“她嫁人了，嫁給了他的青梅竹馬，我想要把她搶返來了，可終歸晚了一步。”

想到兒子方纔那句我一無統統，一敗塗地，顧家剩我獨活也冇甚麼意義，一種冇法描述的痛苦腐蝕著她，不成以，如何可以是如許的結局？

她一向覺得，兒子長大了，懂事了，終究曉得承擔起該有的任務，曉得替他們著想，可冇想到，這些都是她的自發得是，實際和她的初誌早已背道而馳。

她要他乾甚麼，他就去乾，想要他談愛情他就談，想要他訂婚他就訂婚，哪怕想要他結婚生子，他都能夠照辦，冇甚麼啟事，隻是無所謂罷了。

是她脆弱無能，是她害了本身的孩子，是她毀了顧家，如果當年她能果斷一點，如果當初念念還在的時候，她能夠不顧統統的去和丈夫對抗，念念就不會死。

她怕了，事到現在她真的怕了，因為兒子現在的神采和狀況無一不在奉告她，他之前的話不是說說罷了，也不是為了給她添堵，他說的是究竟，他是真的那樣想的，他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