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慎！"；林疏月的尖叫從樓下傳來。陸昭抓起配電箱上的絕緣鉗，卻見灰十九化作一道黑霧撲向消防通道。他想起手劄裡記錄的驅鼠咒，咬破舌尖將血珠彈向空中，淒厲的慘叫聲中，黑霧撞上俄然亮起的紫外線燈管，在牆上投下無數扭曲的爪痕。

陸昭站在修複室窗外，看著陽光透過天窗在香爐大要投射出星圖般的金斑。他握緊胸前的五帝錢，俄然明白這場超越百年的對決才方纔開端。都會天涯線裡，無數老修建如同甜睡的巨獸，它們的磚瓦間或許正冬眠著更多不為人知的保護者與竊賊。

當特警隊突破氣密門時，隻看到滿牆的抓痕、熔化的電子元件，以及中心位置留下的龐大鼠爪印。在印痕深處，陸昭用鑷子夾出一枚生鏽的銅鑰匙，鑰匙柄上雕刻的"；守夜人"；三字，讓他想起祖父手劄裡那些關於當代修建匠人的傳說。

陸昭摸到暗袋裡的銅錢劍，劍柄鑲嵌的北鬥七星俄然收回灼目白光。在強光吞噬視野前的頃刻，他看到灰十九的真身——那是一隻足有三尺高的巨型老鼠，金紅色的眸子映著電子鎖的藍光，獠牙間滴落的黏液在空中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坑洞。

整棟修建俄然狠惡震顫，陸昭跌倒在地時，瞥見"；人"；的身形正在扭曲收縮。米色工裝像蛇蛻般滑落，暴露一具覆蓋著灰褐色外相的軀體，苗條的四肢伸直起來，脊背上凸起的棘刺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寒光。

"；這不是淺顯盜竊。"；他取出隨身照顧的羅盤，磁針在半夜時分俄然猖獗扭轉。當指針終究停在正北時，一堵埋冇在排水管後的暗門轟然敞開。手電筒光束裡，成排的樟木箱堆滿全部地下室，箱蓋上烙著的"；故宮博物院"；印章在雨水中暈染成血。

監控畫麵俄然在兩人身後閃動，走廊傳來麋集的爪痕摩擦聲。陸昭回身時，五帝錢已經扣在掌心，祖父手劄裡的燙金小字在腦海中閃現："；子鼠屬水，對應的地支是正北，玄武七宿主星......"；

整棟研討所俄然斷電，應急燈亮起的刹時，陸昭看到培養艙裡的灰十九屍身正在溶解。暗紅色黏液從不鏽鋼艙門裂縫溢位，在空中構成完美的鼠爪紋路。林疏月俄然舉起紫外線手電，照出黏液裡漂泊的熒光微粒——那些是奈米級的青銅齒輪，每個齒尖都刻著《營建機密》裡的修建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