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榻上對坐，徒單衡一邊扯著領子一麵說：“紇石烈執中的景象不太對。”

除非他叛變了太子，另攀高枝。

完顏康道：“這還用你說？”

這兩年，在金國的各族百姓日子過得是更加不如之前了。特彆乣軍，本是降兵，就會受點猜忌，因為受猜忌，不竭有人叛逃或造反。越是如此，就越受猜忌。惡性循環。漸成活結，已非兩邊一席開誠佈公的說話可解。

兩人說了一些話，徒單衡取出太子手劄給完顏康。並不曉得，太子的手劄裡，寫得可比讓他帶的話要露骨很多。比如，太子叮嚀完顏康，如果本身死了，完顏康必然不要犯傻回中都，除非領兵歸去定鼎江山。再比如，他已經覺出大金國將近完了，萬一跟蒙古有一場大戰輸了，不說瞬息崩潰，也是霸業崩潰的節點。

“並不是，”徒單衡低聲否定道，“還冇到阿誰份兒上，倒是驕橫得緊。當初，咳咳，聖上為了製衡，他又會阿諛……”

或許是金、夏聯軍顯現了肌肉，又或者鐵木真有甚麼其他的打算，直到秋收結束，火器營成了建製、練習熟諳，蒙前人並未從陝西一帶打擊。完顏康又得了一季喘氣的時候。

經這麼一鬨，打也打不下去了，徒單衡拍拍衣服上的灰，回中都了。臨行前再三講：“冇有要事，不要等閒回中都！”竟是默許了太子的打算。

但是，令難兄難弟都想不到的是，完顏承裕竟然上表，要求調完顏康所部參與會戰。來由也很充分：他跟蒙前人正麵剛過，冇輸。那必須過來增加勝算。

紇石烈執中賄賂金主擺佈，不竭保舉，又與趙王府有隙，金主自但是然地操縱了起來。帝王心術，不過如此。何況紇石烈執中固然頻頻有人說他不好，打個宋國之類的還是能看的。海內烽煙四起，邊疆又不安寧朝中大臣大將接連出征四方，金主身邊竟給他空了個追求的位子，讓他一口氣地往上升了。

倒曲直思返來尋“弟弟”，見有人與完顏康打鬥，不由分辯，捲起袖子用她偷師自曲靈風的零散桃花島工夫來助拳了。桃花島工夫精美，哪怕隻是不成套的幾招，徒單衡也頗難應對，若不是完顏康知機將他拎開，怕是要在這裡養好了傷再走了。

公然，場麵話說完，徒單衡去拜過了包惜弱，交代了太子贈送的禮品。一進書房，徒單衡的神采就變了。完顏康本來預備打趣著說“玉帶加身”之類摸索的話，便都嚥了。轉而凝重地問：“中都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