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道：“我拿定主張啦。唉，你小的時候，是我管束著你，教你做這個、不要做阿誰。現在要被你管著啦。”

另有西毒，留著畢竟是個禍害。完顏康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拖家帶口，旁人如何抵得住五絕之一呢？

完顏康武功修習並未曾放下，如果說先前並不將這個當一回事，隻是強身健體、調度情感的話，在歐陽鋒手上吃了好大一虧以後，他正式將這件事情列入了日程。不沉迷此道以誤閒事，卻也是每日修習，漸至反璞歸真之境。以裘千仞武學修為之老辣，隻是模糊感覺有些不當，竟也看不出他身負高深武功，覺得他隻是個位高權重的統兵將軍。出身既高，又經戰陣，身上有威壓氣勢，也是不免。

笑鬨完了，完顏比年都不得在中都過，又被打發還了陝西——蒙古兵在北麵獲得了不錯的戰績以後，開端摸索著從西麵南下。夏金和解以後，這是必須締盟禦敵的。

大夏季的，裘千仞還是是一襲黃葛短衫，中都北風當中白鬚微微飄蕩。當時像他這般年紀的白叟，在夏季穿得薄弱得也不算太少。隻不過因為家貧，大家瑟縮，全不似他這般精力。與之相對，梁子翁等人刹時便顯得層次低了很多。

完顏洪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景象。咳嗽一聲，等完顏康過來，他才舉步走了出去，問道：“不高興？你在陝西做得很好，朝廷，”輕視地一笑，“你就不消為聖上操心啦。”

手掌平平壓住琴絃止了音，完顏康望著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青煙發楞。

完顏洪烈道：“他們還是在客房裡居住。”

徒單衡常與完顏康拌嘴的人，一向溫馨著，聽得此言，跨了半步，又縮了歸去。太子指著徒單衡道：“我若死了，將他托給你，勞你讓他能一展長才。他家學淵源，給他個機遇，不要令他有仲詠之歎。”

目光灼灼，盯著完顏康：“你我兄弟，承諾我！”

完顏洪烈無法地對裘千仞道：“這孩子從小，大師都愛若珍寶。”

反觀完顏洪烈與完顏康二人，貂裘玉帶，一派繁華氣像。完顏康給這群江湖人的壓迫感很重，裘千仞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心道：好大的氣度、好重的官威。內心並不肯承認，有些被他的氣勢所迫。

完顏康問道：“真的要南下？”

完顏洪烈一笑：“在那樣的人麵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