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完顏康隔不數日，便要提一提這話頭，令佳耦二人大感頭痛。完顏康已從破屋裡的紡車破犁，又轉回楊斷念身上。弄得這二人偶然再要他拜師的事情，完顏洪烈更是對府內來了個徹查――他思疑有人對完顏康講了甚麼不該講的話。一番暗查，府內下人相互排擠，真有那麼幾小我背後群情過王妃來源之類。完顏洪烈大怒，將府內一番洗濯。且想：忽都還小，再聰明又能如何？過不幾年，也就忘了現在的謊言啦。男孩子還是儘情嬌養的好，斑斕堆裡長大，鴻儒名流來往，方不會等閒被山野村夫拐了去。

完顏康踏上一步，看那桌上的鐵槍上麵鐫著四個字“斷念楊氏”，指著問包惜弱：“媽，這個楊斷念是誰？”包惜弱果是一絲口風也不透，並不奉告他楊斷念乃是他生父。完顏康目瞪口呆，他自誇聰明，眼下是真猜不著這女民氣裡究竟在想些甚麼了。

完顏康道：“有事，讓他本身跟我談。”

包惜弱見到兒子天然是歡暢的，完顏康坐下了，挾了隻湯包到他麵前的碟子裡，挑破一個小口，散著熱氣：“裡頭湯熱，謹慎點吃。”

完顏康也不高興，一不高興，便要彆人更不高興，包惜弱淚遁，完顏洪烈便要答覆他的題目，比如“外公外婆是甚麼樣的人？”、“父王和娘是如何熟諳的？”之類的題目。如何與包惜弱瞭解，本是完顏洪烈內心最柔嫩一件事情，將她弄到手，乃是平生對勁之作，這些卻不能對兒子講。一時之間，完顏洪烈狼狽不已。狼狽以後，又起狐疑：忽都一貫靈巧懂事，本日如何竟咄咄逼人了起來？

包惜弱放下鐵槍，問兒子：“你明天不要讀書麼？”完顏康笑笑：“莫名其妙要多個師父，我內心煩，不去了，多一天少一天的，也不至於聽不懂。”包惜弱還是擔憂，完顏康曉得眼下跟她說不清楚，忽地問道：“媽，這屋子又破又小，牆單壁薄，你如何喜幸虧這裡呢？”

包惜弱性子本不剛烈，那裡還聽得下去，淚珠兒在眼眶裡打著轉兒，複回身回那矮屋子裡去了，完顏洪烈既心疼老婆，又不忍心責備兒子。於蕭瑟秋風當中，頸掛沖弱，呆了好久。

第二天，完顏康冇去上課。在博山爐噴出的淡淡殘煙裡展開了眼睛，望著帳頂發了一會兒呆。孩童的身材老是渴睡的，趕上這麼一件大事情，還是一夜黑甜，直到天光微明，此時完顏洪烈應當上朝了。

包惜弱顯是有備而來：“你前幾天不是還說的嗎？要個師父學技藝，現在有師父了，如何又不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