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便笑他太多疑：“忽都向來是個熱情又心軟的好孩子，你想得太多了。”徒單衡道：“之前是好孩子，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好人。”太子道：“你我身邊，何必擔憂？你防著彆人，彆人如何會待你熱誠呢？”徒單衡隻是不語，太子道：“我們打個賭吧，若我贏了，你可不能再如許啦。”

完顏康少不得一一記下。

完顏康的表示，讓完顏洪烈與金主父子日漸放心。彷彿真的是因為身邊玩伴雙雙過世，讓他一下子變得成熟了起來，真的比之前慎重了很多。徒單衡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的思疑了――好想拿去燒了。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東宮則不然，職員精簡，太子也比他的父親腦筋清楚。凡交代下來的事情，老是能比朝廷上有更優的處理計劃。並非朝廷裡冇有能人，而是有的時候，最優的計劃並不為朝廷上挑選。

完顏康摸索地望向他，小聲道：“大……智若愚？”

完顏康不說話。

“趙括。”

完顏洪烈道：“哪有辟邪用靶鏡的？傳說，漢宣帝有身毒鏡，後終否極泰來。也不曉得是真是假，不過倒是個好兆頭。”說著，將這小鏡子繫到了完顏康的臂上。

站在東宮殿前的台階上瞻仰蒼穹，完顏康俄然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表情來。中都暮秋的天空藍得讓民氣醉，那麼的潔淨，就這麼悄悄地看著，彷彿能夠穿越時空。而本身，也與剛穿過來普通，孑然一身。彷彿甚麼都有過，實在甚麼都冇有，統統都是彆人賜與的，到頭來，他統統的，也隻要本身罷了。

徒單衡順著望疇昔，暮秋的風捲起袍角，長袍的邊沿卷出波浪來，遠遠看過，像是要將人也吹走了。趙王世子的賣相，真是冇得說，聖上父子加起來，也不如他的一半兒。眉間的摺痕更深了一些，徒單衡道：“臣倒感覺，世子比先前見到時沉穩了好些。”

誰都說不好的時候，必然要防患於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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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道：“我是聖上的親兄弟啊，你倒比我便利啦。這是甚麼？”拿起文書來，見是他的筆跡，當真看了，又指出，“你如許寫，那是不可的。不要總嘲笑這些書吏傻，他們才明白呢，看，這裡要如許，不能寫得太直白，你這又不是寫給大頭兵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