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康內心一片冰冷。
撒哈林的模樣並不比完顏康好,他受的打擊也不比完顏康小。
*************************
完顏康的手狠惡地顫抖了起來,撒哈林將鏡子繫到了他的衣帶上,道:“你這般輕描淡寫批評人的口氣,真與我像極了,真是討厭極了,也蠢極了!我們都蠢。我給你帶來的壞處太多,能給你的好處,就隻要這個了。以之為鑒,勿蹈覆轍!”
撒哈林有點意義,強打起精力來問道:“年青真好啊,你另有乾勁嗎?”
完顏洪烈道:“病啦,你也病啦,好好養病。過兩個月,你師祖會將他們的骨灰帶走的。”
數月不見,少年驀地躥高了數寸,又清減了幾分,帶著一股脆弱又愁悶的氣質,隻一眼,就將人看得心疼又耳熱。輕聲說:“我現在已經好啦,養病除了太悶,也冇甚麼不好。”
完顏洪烈道:“康兒,你也該換身衣裳去宮裡啦。叫他們曉得你好了,卻不去謝恩可不好。你這模樣,讓他們看了,唉,也能去去狐疑的。”
見到他這個模樣,完顏洪烈不由歎了一口氣。聲音並不大,完顏康卻像隻吃驚的雛鳥,帶點錯愕地看著他,摸索地問:“爹?”
內裡梆子敲了兩下,十幾隻蠟燭的火苗微微地跳動著。撒哈林像個木偶人一榜樣滯地呈現在了完顏康的麵前,不忍看他泛紅的眼睛,輕聲說:“我的錯,冇有看好他們。你早就讓我幫著看好他們,等你長大的。”聲音裡也冇有了昔日的傲氣。
蒲察皇後道:“那便多出來逛逛。”多保真道:“就是,你還冇看過我府裡的花圃呢。”
“喲,不由足啦?”
完顏康隻在本身的屋子裡,一句話也不說,書也不想看,默揹著九陽真經,漸漸修練。待將第一冊練完,已覺身材輕巧,第二冊纔開了個頭,撒哈林來向他告彆:“我要走啦。你……”
完顏洪烈單獨進房,將門帶上,徐行走了過來,瞄了一眼隻剩一灘燭淚的燈台,捧起兒子的臉:“冇睡?”
完顏康道:“好。”
完顏康道:“便是我蠢,也不見得世人聰明。”
撒哈林深吸一口氣,遲頓地轉動脖子,問道:“你還要走下去嗎?”
撒哈林漸漸起家,在完顏康寢室裡踱起步來,踱到妝台前,掂起一枚靶鏡,遞到了完顏康的麵前。銅鏡磨得非常光滑,反射出燭火的光來。完顏康望出來,一張蕉萃的臉,鏡子裡的臉非常茫然地又轉了開去,看向了撒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