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孩子嚇了一跳，叫了一聲：“阿孃。”完顏康低頭笑道：“阿孃這不是來了嗎？”取手絹給他擦了擦口水，和順得緊，又對婦人打號召：“大嬸，我跟這孩子說幾句話，好不好？”婦人嚇得說不出話來，隻剩點頭了。完顏康抱著這孩子，喂他糕餅，又喂他喝茶，順手還將他的衣服給理了一下。孩子見他母親來了，也放下心來，完顏康問甚麼，他就答甚麼，直將留守嚇得渾身冒起汗來。

完顏康道：“我纔沒活力，不過看到這個模樣內心煩。”仆散安貞笑不起來了：“唉……漸漸來罷。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呐！”完顏康從速做起了這兩個月來常做的事情——順竿爬地就教：“您有甚麼體例嗎？”仆散安貞道：“當然是分化、安撫啦。固執的，也不要顯戮，甘願放他走，也不要令新附者有會被殺死的錯覺。當然，也不能一味地寬縱，那便會冇有了嚴肅。”

完顏承麟問道：“那你想好了嗎？現在發作了，你回中都了，他們留下來要如何餬口？”

留守冇想到他會來這一手！這類蠢體例誰會用啊？！就算想用，誰有這記性呢？完顏承麟脾氣渾厚，不及禁止，就見他將事情鬨成如許，頓時無措了起來。

完顏承麟道：“先前我們說過的，世子還記得契丹人和蒙前人麼？”

見了麵，不及酬酢便提到此事：“返來的路上，很聽到一些群情。世子如許做，契丹人一定戴德，卻又將本地官員獲咎啦。除非世子能在此鎮守個十年八載的，將民風扭過來，不然……”

完顏承麟攔他不住，見他冇有罷手的意義，倉猝送信給仆散安貞。仆散安貞纔將門路掃平便接到如許的動靜，不由大吃一驚，很擔憂他會肇事，連夜趕了返來。

完顏康自傲滿滿地往上京來，一向受打擊到現在，此時皺眉道：“我做得一點是一點。此地像是一張拉滿的弓，將近繃斷了，我得給它鬆鬆。”

仆散安貞苦笑道：“世子聰明，還是理猜測，事情老是瞞不過你的。可這事如果不按常理來了呢？比如聖上不想叫人曉得。”

完顏康是來考覈的，正愁冇個來由，當下答道：“好！”

世人皆不解其意。完顏康俄然轉頭對留守道：“老翁能夠考一考我，這內裡另有冇有我冇記著的人。”留守不解道：“小王爺這份工夫，老朽佩服的。”完顏康道：“那便好，這些人我都記下了，我走了，誰要拿他們泄憤，我是會找到他頭的。你們不消擔憂，將真相奉告我，誰個借我的名頭斂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