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們大為焦心:“聖上,此時不宜與夏反目呀!”徒單丞相是進士出身的女真人,完顏承暉是宗室,都心向著他,見他如此固執,心憂如焚。當時女真上層有識之士,也都看出蒙古是大患來了,金國與蒙古的仇,真是比山高比海深――他們把鐵木真家的曾叔祖俺巴孩給釘木驢上釘死了!這類仇恨,哪是等閒能化解的?
完顏康歎道:“這些丞相已經說過啦。哥,你說,羅氏為甚麼不要親兒子去拔擢侄子?”太子道:“此時那裡還能管得了她這個?事到現在,是不能再豎敵了的。忽都,阿爹一貫疼你,你幫我敲個邊鼓好不好?”完顏康道:“能幫哥,我天然是不會推讓的。”看太子表情並不很好,便告彆出來。
他現在在宮的住處,是緊挨著蒲察氏的中宮的。撒哈林老邁,得以出去伴隨。唐括鉉本就是宮中侍衛,也得以見他。見他返來,撒哈林哼了一聲:“大忙人返來啦?”完顏康一笑:“不忍心您變成望夫石呀。”氣得撒哈林飛奔過來要打他。兩人緩慢地過著招。撒哈林雖老,勝在氣味綿長,完顏康倒是機警百變。兩人皆不下殺手,一來一往喂著招,過了小半個時候,都出了一身汗,這才停了下來。
這便是宮裡人放縱他的一個啟事了,他當然嬌縱,體貼起人來也是知心得要命。金主含笑飲了茶,又對這二人絮乾脆叨,講了很多大事理,才放二人去讀書。
夏使公然又來了,完顏康這回卻不客氣了,安閒收了,道:“等動靜。”本身卻騎了馬到宮裡去,公子如玉,駿馬似金,金主看了也呆住了,道:“這倒該收了。”蒲察皇後鼓掌道:“我正有一白狐裘,可打扮忽都。”因賜白狐裘,令其穿上,更顯俊美。闔宮都來圍觀。
至於天子對太子流暴露來的誹謗的意義,太子也隻要唯唯。內心卻想:先帝分與六叔兵馬又能如何?猛安人到現在,大半已是不堪用了。一小半堪用的,也要看是誰帶的。六叔並不會治軍,你防他做甚?
西夏人數次來回兩國,大撒款項,朝中為他們說項的人很多。垂垂不止丞相稱人,無關人等也來講情。完顏康本身不說,悄悄地對太子道:“大哥要真想辦成此事,便對聖上說,夏國之事,與我們有甚麼乾係?這羅氏親兒子尚且能廢,內裡必有隱情!讓他們內鬨好了。”太子以此遊說金主。金主垂垂撐不住了,終究點頭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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