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笑晏晏，相攜入寺。方丈並不詰問出處，完顏康也隻是伸謝當年施以援手，又指侍從內一少年人道：“這是我師門弟子，您看如何？”方丈誠心腸道：“施主師門的工夫本不是最頂尖，這位小施主資質倒好，可與一流妙手比擬，想再進一步可就難了。”

完顏康大笑：“削髮人公然不打誑語。”

完顏康笑道：“大師安康，一如往昔。”

小沙彌下巴一抖，與知客僧等望了疇昔。隻見一個清臒的中年人，身量頗高，一身青衫，行走間非常隨便。身後跟著幾個侍從，侍從們一臉嚴厲，一模一樣的身高，一模一樣的神采，看出得是身負不錯的武功。

方丈這纔不繃著了，笑道：“施主故意，請內奉茶。”少年心道，你這老衲人倒是乖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大話，曉得他不喜好裝模作樣，就作這親熱模樣！

知客僧眼角一跳，碰到如許的繁華客最是折磨人了。他們或許會添很多香油錢，但是內裡有一二脾氣古怪的，就讓人受不了。你應對得好了，有很多好處，應對略不快意，不定要折騰出甚麼事來。

方丈卻遲疑了一下，才答道：“施主卻比昔日更具氣度了。”態度拿捏得方纔好，既不顯奉承，也不故作狷介。

知客僧不敢怠慢，佛門清淨之地，也是在塵凡當中，對付這等瑣事是不成少的。便是贈人之物，也各有品級，本身人一看便知。這串珠子來頭並不小。

方丈道：“平常莫非，可貴平常。若要人安於淺顯，卻又太難。請。”引他看過了大雄寶殿，去了塔林，隨口指導。也不決計避過藏經閣，顯得出大門派的氣度來。

知客僧內心苦，還要客氣地答覆：“上香是不消的……”說著，眼角又是一跳，笑得輕鬆了很多，微指著青衫廣袖冇有掩住的一點珠串流蘇，“小僧倒是認得此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