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康道:“不會的。”
包惜弱最怕流亡,丈夫走失死了,兒子是萬不能再如許的了。她又最怕殺人,左思右想,若兒子死了,我另有甚麼來由活著?若我死了,保全了康兒,也不枉我將他生了下來。竟硬氣了起來。
包惜弱自從到了金國,冇有比現在更難過的日子了。完顏康見了麵便問她江湖是甚麼模樣?血腥麼?殺人有甚麼好?是能立不世功封萬戶侯,封妻廕子光宗耀祖,還是開疆拓土護佑百姓?包惜弱皆不能答。完顏康便說要奉告金主與李元妃,包惜弱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又禁止他,又不奉告他出身。
丘處機與她辯論,她隻死咬著:“我為了給鐵哥保一血脈,委身於人,人都笑我失貞,道長也瞧我不起,我都忍了。要我兒子做強盜,去殺人,再被官兵殺了,是千萬不能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竟是油鹽不浸。
回到王府,完顏洪烈先現寶。完顏康的臥房潤色一新,入內一看,羊脂玉、象牙扇、焦尾琴,樣樣精美,比滿是金銀更加貴重。完顏洪烈先命人奉侍包惜弱去換衣,本身向完顏康扣問宮中見聞。完顏康撇撇嘴:“不過跟他講,聰明在臉上的不是聰明。”完顏洪烈頓足道:“哎呀,壞了,你三伯要不利了。”
這個家宴的獨一目標,便是聯絡東宮與趙王府之間的“豪情”,共渡難關。完顏洪烈奇特極了:太子平素固然對兄弟們麵上很不錯,與娘娘倒是稍有那麼一點冷淡的,本日何故如此熱忱?
一介失貞婦人,竟然還要詰責於他,丘處機大怒:“天然是要教楊義士的孩子成材、手刃段天德為父報仇。”
完顏康笑笑,並不接話,反問道:“那位丘道長,又來過冇有?”
完顏洪烈道:“不當,不當,我已命人去禮聘武林妙手過來王府坐鎮。江湖人最好賭鬥,與他賭上幾場,設個局,引他入彀,等他輸了,命他發誓永不來騷擾我們,纔是最好。”
一次“家宴”下來,竟然調和得緊。末端,李元妃那邊傳出話來,道是金主現在身材病癒了些,許完顏康出宮住些光陰,以解父母之思。完顏洪烈與包惜弱喜不自禁,一齊伸謝。將完顏康攜回了趙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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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道:“太子若脾氣剛毅,聖上病了總有三五回了,哪一回都能要了大師的命。如果城府深,定不會讓你看出來。不過是有疑芥蒂,又憂柔寡斷罷了。他喜好漢學,隻讀些詞賦,五經倒還罷了,史乘卻懶得看,看了也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