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大事，並非一兩次朝會辯論能夠決定的。退朝後，完顏康再次召見了宋使。

答覆他的不是完顏康，而是李德旺。李德旺作為西夏前任君主，看題目與徒單衡是分歧的。也曾高居禦座，李德旺很天然就看出了徒單衡的題目地點，上前一步，朗聲道：“條條都妥，不當之處在事外。”

見禮以後，宋使絕口不提歲貢之事，而是言辭肯切地對完顏康道：“蒙古慾壑難填，我與貴國，唇亡而齒寒。莫非陛下覺得，蒙前人攻破臨安以後，會就此乾休，飲馬河邊？”

“這便是天命了。”李德旺微歎一聲，又回到了行列裡。

甚麼時候再打？這是很多人都在問的題目。

底下還想說甚麼，完顏康內心冇出處一悶，擺擺手：“罷了，除了那一個字，其他隨你擬來。都散了吧。”

宋使年約四十，一部美須，帶著斯文氣，固然內心焦灼，表示得倒還安閒。也曉得此事急不得，太急了，對方免不得要獅子大開口，雖則來之前，賈似道賈相對他講過，能夠許以歲幣。在宋使內心，歲幣能不給，還是不要給的好。畢竟這事是他在辦，留下罵名，也是他的。若能減少、或者乾脆不給歲幣，也是他的一件功績。

吵過兩回以後，完顏康案頭上，參徒單衡的本子疊得了有一尺來高。除了陳詞讕言的派係進犯，徒單衡在辦事的過程中過於偏疼舊族女真人，比來越來越多提到的便是“放肆”、“恃寵而驕”，更陰暗一點的更要提出“心胸故主，似有貳心。”

幾方人定見對峙不下。

兩邊定見對峙不下，完顏康也非常遲疑。他對南宋兵力倒冇有太大的定見，趕上不錯的將領，還不是還是把金兵打成狗？他擔憂的是南宋朝廷腦抽。這個朝廷裡不乏忠良，更不缺自發得高超的敗類，順著他們的設法走，不被坑死，也要被累死了。

春季的中都，酷熱不減。中都大殿裡倒是一片清冷，完顏康麵無神采地坐在禦案前麵，底下3、四團人吵得比內裡的氣候還要熱。

這便被陳老學士的門生抓到了把柄。

鞠問了酒保，得知他死前與昔日獨一的分歧，便是聽聞聯宋，完顏康不由苦笑：“何至於此。”命令厚葬。

讓徒單衡被抓住小辮子的，乃是他對前太子、完顏康內心認定的大哥的尊諡。完顏康的態度很明白，明顯做過天子的，那就必須遵循前朝天子的規格來。徒單衡卻在辯論當中，垂垂暴出火氣來，彷彿還立在大金國的朝堂上，為英年早逝的先帝爭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