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訂兩具棺木,隻說家裡長輩亡於他鄉,現在迎回本籍便是。這裡不好久留,光臨安去現買兩具,雇上車拉著出城。先時不帶來,是怕行事不便利。現在隻要使接了棺材,我們在城外候著就是了。”
完顏康道:“彆急,他們還在路上,遣使修好,老是要先問個信兒的。隻盼他們路上可彆叫反金的俠士給捉了去纔好。不過有高景山盯著,倒無妨事,他是個斯文人。”包惜弱一點頭:“他教過人,人倒不錯。”
“在路上,來的是三王爺家的世子,另有翰林高景山。”【1】
先擺了香燭,燒些紙錢,與包惜弱在墳前禱告一番,複興出棺木。二十年疇昔了,骸骨與薄皮棺材都已腐朽,也冇甚好陪葬,包惜弱看了大慟。完顏康安撫著她,親衛們手上抓緊,不動那*得七零八落的棺材,取錦袋將骨頭揀了出來,再裝到木盒裡。隻是兩把骨頭,盒子並不大,將將裝得下,又放香料等以壓穢氣。
包惜弱一聽,也確切是這個事理:“要如何安排?”
薛闍低聲道:“這婦人嫁了個丈夫,讀書不成,改做買賣,又折了本錢。他嶽父心疼女兒,佈施半子十五貫,與他做本錢。背了錢返來,隻得一妾在家,戲言是將妾賣了十五貫,不日有人來領。這妾思念父母,連夜回孃家奉告。路遇一個賣絲的後生,結伴而行。也是巧了,這後生賣絲,巧巧得了十五貫。剩下這婦人的丈夫獨個兒酒醉在家,倒是被賊殺死了,錢也被賊人捲走。婦人告官,將這後生與小妾一同問斬。婦人本身卻於道上被個山賊劫作夫人,更是巧了,這山賊便是昔看殺她丈夫的賊人,偶一說漏了嘴。這婦人更光臨安告狀來了。”
比及正中午分,還是冇來。完顏康當機立斷:“不要在這裡等了,先尋個僻靜的處所落腳,再來刺探。薛闍不是辦事不堅固的人,必是有事擔擱了,待我去看看。”包惜弱道:“你可謹慎。”完顏康放光臨安的探子,早將臨安周邊地形探得明白,完顏康記得這裡四周有一所庵堂,預備將包惜弱安設在那邊。
未幾時,便回到了臨安城,完顏康奉包惜弱在城外等待,卻使薛闍進城取棺森,並在臨安買的一些種子。他這一起,各地都取了好些種子,又覺得臨安是天子腳下,凡有好物當自此地始,又在這裡買了好些占城稻種。
也是剛巧,纔等未幾久,遠遠便見到一騎飛來,完顏康眼風掃去,自有親衛近前探聽。往一個茶水鋪子裡買了些粗茶糕餅,三言兩語便刺探完了,返來略有些焦急地說:“元帥,朝廷……呃,金國派了使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