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一片寂靜。唯有百裡瀧的手指一下、一下叩擊著紫楠木交椅的聲音,清脆非常。這幅畫卷是淺顯的畫卷,可從蒼朮密室中搜出來的那幅冇有五官畫像的畫卷,卻較著是宮中之物,也是以,百裡瀧才認定拓跋青會熟諳這小我。
“嗬嗬!”拓跋青苦笑一聲,他也真是可悲,堂堂一個皇子,是生是死,這世上竟冇有人會在乎?即便他現在死了,怕都冇有人會為他收屍,會為他燒一把紙錢吧?
氣候一日比一日涼了起來,這一日又有如煙似霧般的秋雨飄落。
“辛苦蘇木大夫了!”百裡瀧鳳眸閃了閃道。
“小狐狸!”百裡瀧長臂一伸,又將沐阿梨圈在懷中。
被蘇木這般指名道姓的斥責,百裡瀧冇有涓滴憤怒,反而勾了勾唇角,浮出一抹含笑,芳華頃刻。頃刻間也毀滅了蘇木眼底的肝火。
“這便是你的禮品?”蘇木轉眸望向身邊的百裡瀧,清澈的眼眸中含著淡淡的薄怒,“你覺得如許一個女子,便能夠和阿梨相提並論?真冇想到,我蘇木竟然也有看錯人的時候,百裡瀧,你太讓我絕望了。”
“瀧大人,這裡不歡迎你!”蘇木不感覺他與百裡瀧之間另有甚麼好談的。
他是大夫,毒、醫雙修的大夫。以是,從看到清揚的第一眼起,便曉得她是天生傲骨,舉手投足,一顰一笑之間用的都是媚術,可既已看破,他又如何會被騙?
蘇木怔住,一時不明白百裡瀧在說甚麼?
拓跋青一滯,還未想好如何答覆,便聽百裡瀧又道,“不過一些陳年舊事,三殿下即便不想說,本王隻需差人在北戎稍稍探聽,便可曉得。”
而就在這漫天的細雨中,一名身著乳紅色柔絹曳地長裙的女子衝蘇木嫣然一笑,雙臂一展,便在這細雨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仿若一朵突然盛開的白玉蘭花。
屋外,秋雨如絲如線從天涯垂落,冇有聲響,卻有一種如夢似幻的美感。
細心盯著畫捲上的女子看了半晌,拓跋青點頭道,“我不熟諳這小我。”
拓跋青本來發白的麵色垂垂透出幾分青紫來,的確,他現在已淪為階下囚,又有甚麼資格與百裡瀧談前提?
“三殿下是想通了嗎?”百裡瀧漫不經心的問道。對拓跋青丟臉的神采視而不見。
“我父親登基以後,便將狙殺二皇子,血洗二皇子府的罪惡推在了先王身上,說先王已逝,不管功過是非都不該該再遭到非議。是以垂垂的,北戎也冇人再談及此事,就好似向來冇有過這個二皇子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