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麵前是一座燒燬了的古刹,舉目殘痕斷壁、枯草叢生。而她們,正站在紅漆班駁、勾角的屋簷下還吊掛著半張蛛網的大門口。
三人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讓那為首蒙麪人籌辦好的滿腹狠話一句也說不出來,隻能悻悻道,“蘭梨郡主可當真是識時務的緊呢!”
秋月點頭,曉得沐阿梨不想讓外邊的人聽到她們的說話,便也緊緊咬住了唇。馬車又行了半個多時候,這才停下。
“馨兒!我如果不管,本日就不會來奉告你了!”一見呂馨兒掉眼淚,呂子城刹時就誠懇了,“你說,此事你要如何辦?我全聽你的,這還不可嗎?”
“沐阿梨!你都死光臨頭了,嘴巴如何還那麼刻薄?你都不怕到了陰曹地府,被拔去舌頭下油鍋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從班駁的院門後傳出,緊跟著,披著鵝黃色長毛大氅的呂馨兒便呈現在沐阿梨麵前。
“哈哈哈!蘭梨郡主公然不是普通的傲慢,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麵不改色的說出這類話來?”為首的蒙麪人揚了揚手中閃著寒光的長刀道,“蘭梨郡主是老誠懇實跟我們走呢?還是讓我們帶著你的屍首走呢?”
沐阿梨一掀車簾,扶著一臉防備的月影,款款從馬車走下。她凝眉望瞭望身前、身後攔著的十幾個戴著蒙麵巾、騎著高頭大馬的人,冷聲道,“你們是甚麼人?可曉得我是誰?隨隨便便就敢攔下我的馬車,是脖子上的腦袋不想要了吧?”
“以後,我們再假借瀧大人的名義將沐阿梨約出來!”呂馨兒的眼眸愈來愈亮了,“另有,記得幫我去城西找上幾個乞丐!百裡瀧不是不在乎沐阿梨的樣貌嗎?我倒要看看,倘若她被乞丐玷辱了,他是否還一樣不在乎?”
國公府梨院的北配房中,沐阿梨彆有閒情逸緻的正看金花幾人紮宮燈。
“嘖嘖!”沐阿梨嘖了嘖舌,一臉的嫌棄道,“竟然請本郡主來如此寒酸的處所,你家主子可真窮!”
“不錯,不錯!等上元節的時候,這盞就掛在梨院門口。”沐阿梨非常對勁。
“好好好!是你是你都是你!是我胡說好了吧?”呂子城好脾氣的擁戴著呂馨兒的話,又搓了搓手話鋒一轉道,“不過看在我這麼辛辛苦苦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份上,你給我甚麼好處?我比來手頭有些緊。”
“泊車!快泊車!”沐阿梨和秋月互視一眼,同時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說著,她回身向秋月和月影丟了個眼色,表示兩人稍安勿躁,然後又款款上了馬車。秋月和月影隨即也跟著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