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修睜了睜眼睛，欲言又止。

不幸，他連最後賠償的機遇都冇有。她該當是不肯隨她母親一起葬入姒妃墓的，不如最後尊敬她一次，就將她的屍體留給她最想伴隨的人。

“我疇前真的很信賴你，”南泱又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後的目光遊離在輕歡慘白的臉上，一遍又一遍，“……我之前真的很信賴你。”

南泱的肩膀抖了抖，卻還冇昂首。

喻修提劍上前，擋住了容懷走向南泱的路，揮劍指向容懷的臉：“離她遠點！”

“師兄覺得，這‘一時的鬼迷心竅’能將我迷了這麼幾十年嗎？”

“我不曉得你有多討厭北罰，有多討厭我們，但我不明白，到底是如何的恨，能讓你忍氣吞聲跟我們待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與我一起喝茶，一起下棋，一起談天，一起過年，過往的各種，你竟都是裝的麼？你真的，冇有哪怕一點點的真情實意麼？”

容懷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住，然後生硬地放平了難堪勾起的唇角，目光裡閃過一絲陰狠。

“一起……過年？”容懷無認識地反覆。

“容懷，你當真叫我絕望。”喻修怒其不爭地抖了抖劍，“你修了一百多年的道，到底還是淪為俗世凡人，叫野心和欲.望矇蔽了眼睛。你在北罰這麼多年，還是冇有參透我們北罰修的道嗎？”

“……師兄。”

南泱微微抬起了一點下巴，眼角蘊得通紅，眼神裡浮泛而失落，她的手仍然緊緊地抓著輕歡已經冷掉的屍身。

“將你們三個私行收為門徒，的確是我的錯。你們從小就落空了很多東西，是北罰彌補不來的，喻修自小揹負著掌門擔當人的壓力，早已被磨平了心性，一心隻想著天下大事。而你，我的重視力大部分分給了喻修和南泱，因為喻修是下一任掌門，南泱是師門裡最小的女孩子，倒是忽視了你的設法，叫你走上瞭如許的傍門。對於南泱……我欠她的太多了，北罰給了她缺點的脾氣，也給了她缺點的人生，輕歡的死，我不能不擔下一份任務。我明白，這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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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以外，料想當中。”喻修看著容懷道。

喻修怒道：“你算計我們我且不計算，可你竟大逆不道到違逆師尊？容懷，我覺得你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你……”

鴻升雲看著容懷沉默半晌，道：“我曉得，鬼域蠱是你下的，我也曉得，這麼多年了，這蠱一向冇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