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家來,跟著常晴就要分開,可剛一回身,就聞聲申恭矣畢恭畢敬的對裴元灝說道:“皇上,方纔老臣所奏,增加江南地區稅賦一事,還望皇上示下。”
他對我的態度,我並不感覺有甚麼奇特,倒是裴元灝方纔的神情,有些奇特。
這一下,算是給了統統人一個放心丸,那幾個穩婆的臉上都有了點生機,看起來保住孩子不輕易,但保住大人還不是難事,也難怪方纔全都嚇成那樣。
常晴看到我,便說道:“青嬰,跟本宮歸去一趟,有些東西要為小皇子籌辦了。”
“說清楚”
我和她的呼吸都同時一窒。
我經曆過兩次,第一次比這一次更痛,是內裡阿誰正在慘叫的女人給我的,而現在她的痛苦,彷彿就像是一個循環,把阿誰充滿了血腥和酷寒的夜晚,每一幕都重新上演一次。
裴元灝笑了笑,冇說話。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常晴又轉頭對那穩婆道:“非論如何,貴妃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
內裡的穩婆都不敢再說話,彷彿已經到了最關頭的時候,反倒聽不見申柔的慘叫,隻要一聲比一聲更沉重的悶哼,和她將床框拉得哐哐直響的聲音。
“嗬嗬,老夫可受不起你的禮。”
裴元灝看了我一眼,冇說甚麼便走了。
如果阿誰時候,我能像現在如許不在乎裴元灝,不在乎他嘴裡喊的是誰,內心想的是誰,那我是不是能夠不那麼絕望,是不是能夠保住我的孩子
孩子出世了
“我奉告你們”申柔本來柔媚的聲音這個時候聽起來帶著說不出的狠戾,彷彿惡鬼的吼怒普通:“如果本宮的孩子生不出來,你們十足陪葬本宮就算是死,也要保住我的孩子”
我的眉間不自發的微微一蹙,方纔那種彷彿要被溺斃普通堵塞的感受又一次湧了上來,倒是常晴安靜的暴露了笑容,道:“這就好,你們辛苦了,去領賞吧。”
裴元灝立即笑著將他扶起來,道:“同喜,同喜。”
申恭矣一見到他出來,立即上前膜拜道:“老臣恭喜皇上。”
我臉上的淡淡笑意還冇來得及褪去,乍然與他對視,兩小我都愣住了,他臉上的神采顯得有些龐大,而我也站在台階上看著他,一時候忘了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是。”
“謝皇後孃娘。”
本來,申柔說冇用的人是我,保不住孩子的人是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