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年前南下的時候就見過,厥後,他還到過都城。”
說完,便轉成分開,我也扶著太後回了她的房間,一走到床邊,太後便冷靜的將那道安然符又掛到了床頭,我站在一旁,看著林林總總十幾道安然符,也冇說甚麼。
說話間,我已經扶著她走進了屋子,這倒是我第一次到她的房間,這裡的安插也很簡樸素潔,一張木床,一個半舊的櫃子,一張桌兩張凳,素潔得彷彿一個苦行僧的寓所,任誰都不敢信賴,住在這裡的人,是當朝太後。
就像我每一夜,都會夢到我的離兒一樣。
這些天水秀不時返來給我送些東西,總會拉著我嘀咕,一會兒說麗妃每天在玉華殿裡哭,連眼睛都要哭壞了,一會兒又說天子去看她被關在門外,貴妃送去的補品都被摔了出來,每次水秀提及來,都悄悄的發笑。
在我不輕不重的揉壓下,太後漸漸的靠在床頭半眯起了眼睛,但她臉上還是倦怠的神采,特彆眼角的皺紋,比我分開這裡時多了好多,連眉心也有了幾道深深的紋痕。
這個時候我也有些明白,為甚麼太後說,她不想問。
“是,兒子辭職了。”
“那是可惜了。”
後宮的女人被高牆所阻,能看到的隻要這九重三殿,盼著的不過就是繁華升遷,不過他們再如何升遷,風頭也比不過現在的申柔,算起來她也六七個月了,之前有一天遠遠的看到,肚子大得驚人,現在幾近已經不出重華殿,每天就謹慎翼翼的保養,等著孩子出世。
我昂首看著她,隻見太後的神采漸漸的黯然下來,漸漸的規複了昔日的冷酷,靠回床頭閉上了眼睛。
我倉猝扶著她站起來,她走路另有些踉蹌,勉強走到內裡,一推開大門,就看到裴元灝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施禮:“兒子拜見母後。”
“嗯。勝京的人見過他,也讚他英勇勇敢,不浮於皮相,很有當年鐵麵王的風采,而青嬰所識人千萬,莫能與之同語。”
或許,看到黃天霸,能模糊設想出來。
“天子見過他”
太後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臉上暴露了不知是悲是喜的龐大神采,過了好久,才昂首看著我慢慢道:“那他,操行如何”
“你,熟諳畫上的人”
可我說到最後,聲音卻有些哽咽。
我悄悄道:“太後,不問他在那裡”
太後轉頭看著另有些晃閒逛悠的安然符,像是有些無法的道:“這宮裡,還不知要出甚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