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經給了你台階下了,若你真的要鬨下去,出了事,我就真的連一個可依托的都冇有了。”
錢嬤嬤他們倉猝上前來將我扶進了屋子。
我看著一向啪啪炸著響的燭火,映得內裡更是一片烏黑,問道:“洗塵宴散了嗎”
還冇走出兩步,裴元灝的聲音已經在身後響起:“朕可冇承諾,讓你現在就帶走她。”
“放心。我的命,很硬的。”
他冇有再說話,而是漸漸的從我們的身邊走過,昂首看著遠方有些蒼茫的天涯。
“偷東西偷甚麼東西”
他一聽,立即道:“不可”
錢嬤嬤他們曉得我要隨裴元豐南下,連夜在給我清算東西,不過我的東西也未幾,鬆鬆的一個承擔裡倒有一半都是藥,我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裴元豐立即明白過來:“皇上要臣弟也一起南下”
“是。”
裴元灝這個時候才說道:“行了,歸去吧。”
這句話倒是把裴元豐給堵了歸去,他是個將領,天然曉得獎懲是甚麼意義,但懷裡抱著我卻又不甘心,說道:“但是”
裴元豐的腳步停滯了一下,轉頭看著他:“皇上之前不是說了嗎,南下的船隊已經籌辦好了,明天就會。”
“裴元豐”
陸淑儀一聽,倉猝跪下道:“皇皇上,臣妾不是無端來這裡,而是而是嶽青嬰她偷東西,臣妾隻是過來小懲大誡。”
裴元灝的眉頭也漸漸的皺了起來,看著裴元豐說道:“你為甚麼,就這麼信賴她”
他們兩的對話很淡,彷彿閒話家常一樣,但陸淑儀和玉雯,連同常晴身後的那一群嬪妃全都變了神采,特彆是申柔,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這邊,一時候那張柔媚的臉上閃過了無數的神采,陰晴不定。
內心模糊的感到的不安刺激得我胸口一陣憋悶,忍不住又咳了起來,卻已經咳不出血,隻是胸口震痛得短長,彷彿隨時都要炸裂開一樣,裴元豐一低頭看著我,臉上儘是焦心的神情:“青嬰,你還好吧”
他咬著牙,又對峙了好久,看著我的眼睛,終究漸漸的點頭:“嗯。”
這句話說得比方纔的還輕,可這話一出口,陸淑儀他們的神采都慘白了,裴元灝悠然轉頭道:“皇後。”
我張了張嘴,但聲音實在是太衰弱了,他忙貼耳上來,我悄悄在他耳邊道:“冇乾係的。”
這句話說得很淡,但看他的神采,卻冇有一小我感到輕鬆,陸淑儀跪在他麵前又看著煞氣逼人的裴元豐,一個勁的顫栗,卻甚麼也不敢說,這個時候玉雯也從地上爬起來了,臉上身上儘是擦傷,狼狽不堪,也跪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