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心心念念想來表哥跟前報導的雲白蓮花兒，鐘意舒出一口氣甩了甩手就想歸去坐著，倒是叫寧祁反手一掌控住了手掌。

利劍破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噔”的一聲悶響，羽箭直中了靶心，鐘意直直地看著前頭箭靶的紅色圓心，麵前俄然一陣恍忽，一座裹了獸皮粗陋紮成的草箭垛子與院中的兵部軍給精製的箭靶緩緩重合，有一個膀大腰圓的人影裹著甲冑，挑著眉毛對勁洋洋又趾高氣揚地一箭射中了靶心，嘴裡可貴冒出了兩句書裡文縐縐的話來。

“女子的手柔滑，你習箭之時，還是要戴上扳指，不然磨破了手指，我但是要捨不得。”

寧祁的手臂一縮，一把將鐘意扯了返來，持續從背麵環住鐘意的身子，把捲雲金弓塞回了鐘意的手內心頭，“我不是說了要教你習箭的麼，你在中間乾瞧著，不覺著閒的難受麼？”

“下盤要牢，身子要直，手上要穩。”寧祁一麵在鐘意的耳邊叮嚀著，一麵往旁取了羽箭讓鐘意搭上弓，兩手覆蓋在鐘意的雙手之上緩緩收緊，“目光平視靶心，舉弓，勾弦，用力，放！”

【你個丫頭電影人野的跟個小子似的，皮倒是嫩的很，喏，本將軍大發慈悲，這個扳指借你使使，是熟牛皮做的，你謹慎著點兒，可彆給我弄壞了！】

寧祁收了手，站在鐘意的身後，讚道：“很好，手要穩，絕對不能抖，再來。”

寧祁抓在鐘意手背上的手一捏，迫使鐘意拿穩了金弓，“弓抓穩了，腳往前一些，邁弓步。”

“嗖。”又是一箭，仍隻是勉強盤桓在了鄰近紅靶心的邊沿上頭。

“嗖”的一聲，利劍離弦，這一回勉勉強強夠上了靶心的邊邊上。

東風緩緩輕柔，拂過鐘意額前的碎髮，輕微的瘙癢。

【身端體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安閒，前推後走，弓滿式成。】

“手舉高，舉平。”寧祁從鐘意的身後伸手，持續握住鐘意的手改正不對處所，從鐘意的身後與鐘意一道盯著靶心的紅點，沉聲在鐘意的耳邊道：“身端體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安閒，前推後走，弓滿式成。”

“嗖”的一聲，這一回，羽箭總算中在了靶心之上。

“中了！”鐘意的眼睛一亮，始終專注沉凝著的麵上終究浮出了笑來，轉過甚去看向寧祁，寧祁笑著低下頭來，俊挺得鼻梁與鐘意小巧的鼻尖之間隻要一條幾不成見的裂縫，相互的氣味清楚可覺。

“噔！”

寧祁低下頭來看向鐘意，俊朗的麵龐映著天涯的春陽，光輝刺眼，“如何樣，這回是不是比之前更明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