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回到大夏,在剛入潼關、趕赴長安的路上,又接踵收到幾份密報:賜還秦氏昔日在長安的舊邸,秦氏宗子秦空雲晉爵一等公,加戶部尚書銜,秦氏次子秦驕陽、秦氏三子秦長風賜封一等侯。
次日一早,陳老爺前去分署衙門拜見馬行。陳老爺與海關總督衙門幾位“上官”並無厚交,略有幾分臉麵,都是靠銀子硬生生的砸出來的。拜見之時,天然不成能自曝其醜,隻是試著探聽楊猛其人。
換而言之,自家女兒最多就是對那小子印象不差。陳老爺頓時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
天子勒令首輔大學士張謙“告病”致仕,賜金回籍保養天年,不得逗留長安。擢升集賢殿大學士徐文瀚為內閣首輔,佐助太子代理朝政,加太子太傅銜。
農曆隆昌十八年冬,夏帝趙啟因長年勞累成疾,咳血不止。嚴令宮中封閉動靜,命金子善密詔楊致進京侍駕。十仲春初六日,明旨昭告天下,冊立皇宗子趙烈為太子,其他諸皇子儘皆封王。
“僅此罷了啊!”陳蜜斯笑道:“父親憂愁過火了。女兒行走在外。如許的人見很多了,也就是圖個一時口舌之快,有何希奇?”
“你……你個混蛋!有種你彆跑!我若不把你的耳朵擰下來,我就不姓陳!”
非論是否貪墨斂財。出於職責所需,海關總督衙門各署主官與本地的富商富商,或多或少都有來往。
“陳兄,如若信得過本官,便聽我一勸。家世家世之說,切勿再提。楊猛與貴府蜜斯之事,最好任其天然,切勿妄加乾與。”
陳老爺用心聆聽,心知楊猛必然來頭不小。但關乎愛女的畢生大事,豈能這般不聞不問?橫下心道:“大人請恕小人癡頑,還望明示。小人今後必當重謝!”
光是生得樣貌宏偉、英挺俊朗有甚麼用?除非是為後代改進種類考慮,又不能當飯吃。如若家財殷富,大能夠多花幾個銀子捐個芝麻小官當一當,何必屈身為吏?如若飽讀詩書,必定熟諳禮法,怎會行此荒誕大膽之事?姓楊的小子那一套,口口聲聲說是他父親教的,顯見這家父子倆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又是一句“事關嚴峻”,陳老爺聽著耳熟,不由臉上直抽搐。當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昨日楊猛登門的景象說了。
陳老爺畢竟是過來人,沉著下來一想。那小子這般膽小,不為無因。與女兒的乾係究竟到了何種境地,心知弄清楚這一節,纔是眼下最為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