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行歎道:“本官敢說,楊猛與貴府蜜斯如果功德得成,放眼海關總督衙門,乃至全部金陵府衙,今後隻怕冇人敢收兄台的謝禮了。陳兄怎地這般胡塗?為何未幾想一想,他姓甚麼?會是誰家後輩?”
楊致得報,不由神采黯然。趙啟方纔年近不惑,恰是一個天子大有作為的黃金春秋。當年徐文瀚早已預感,趙啟絕非長命之像,不想竟是一語成讖。天子急召他入京,明顯已是命在瞬息,意在托孤了!
因而乎,大半年後,楊猛辭去差使趕複書陽的路上,身邊多了一名美女相伴。
光是生得樣貌宏偉、英挺俊朗有甚麼用?除非是為後代改進種類考慮,又不能當飯吃。如若家財殷富,大能夠多花幾個銀子捐個芝麻小官當一當,何必屈身為吏?如若飽讀詩書,必定熟諳禮法,怎會行此荒誕大膽之事?姓楊的小子那一套,口口聲聲說是他父親教的,顯見這家父子倆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僅此罷了啊!”陳蜜斯笑道:“父親憂愁過火了。女兒行走在外。如許的人見很多了,也就是圖個一時口舌之快,有何希奇?”
“你……你個混蛋!有種你彆跑!我若不把你的耳朵擰下來,我就不姓陳!”
俗話說,兒大父難做,弟大兄難為。那小子被一通怒罵趕出門之前,隻說還會“另想體例”,看來是籌算與陳家卯上了。那小子總歸是在海關總督衙門任事,都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敢包管自家女兒是否早已與他結下私交?天曉得他下一步又會整出甚麼幺蛾子來?
“嘿嘿!……按端方來講,我們結婚以後,你本來就不姓陳了,應當稱之為楊陳氏纔對。”
又是一句“事關嚴峻”,陳老爺聽著耳熟,不由臉上直抽搐。當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將昨日楊猛登門的景象說了。
時過境遷,第二任海關總督蔣弼離職以後,第三任海關總督倒是楊致的一個熟人,暮年的濟南知府胡偉之。金陵分署的現任經略使馬行,也是楊致當年提攜的舊部。
楊致方纔到達長安城外,徐文瀚、韋誌高與金子善已率車駕在此迎候,隨行數百侍衛一齊跪倒叩首,高呼道:“我等參拜忠武郡王!王爺千歲千千歲!”
楊致辭卻官爵已有多年,此番再度起複,並且甚是生猛。直接晉封為忠武郡王,加太子太傅銜。天子此舉,首開大夏異姓封王之先河。
孔殷的問道:“馬大人,這楊猛究竟是何背景?何謂事關嚴峻?小人雖不是甚麼高門大戶,卻也稱得上是薄有家財,小女自幼便被小人視若掌上明珠,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