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闖沉默半晌，問道：“楊兄為何保舉由我接任？而不是衛飛揚或其他幾位將軍？憑心而論，衛飛揚亦有統帥之才。楊兄莫非僅僅因為他是你的義弟，為了避嫌？”

“我命你部看押楚帝君臣，領受楚宮宮禁與國庫，是為了你接任以後，便於管治。我暫未命令犒賞全軍，也是想將這小我情留與你去做，以便於你儘早建立主帥恩威。”

楊致戲謔的道：“你代替耿超鎮守餘杭之時，我正在金陵的海關總督任上，你我互無來往，想來啟事也在於此吧？”

“葉兄，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隻要那麼多了。南楚另有大片國土尚未皈伏，今後你還是任重而道遠，好自為之吧！”

“人非聖賢，皆有七情六慾，不是大家都有海納百川的氣度度量。從得知你出任征楚大將軍，到皇上詔令我部歸你節製，再從我部分兵賜與衛飛揚，一向到我攻取撫州之時。我確切對你不平，既覺委曲，也有怨氣。當時我自認除了聖眷有所不及。在軍中的資格與才氣皆勝於你，憑甚麼呀？”

這道密旨非常令人玩味。既是給楊致的，又不全然是給楊致的。關乎滅楚，僅隻一語帶過，其他甚麼都冇說。

來由很好很強大，折其羽翼、催促楊致履約的意義也很較著。歸正我早就不想乾了，回京路上恰好有個伴。

“現在老父業已年老，需我回家奉養。後代年事尚小，也需我伴隨教誨。我這些年來到處馳驅，委實虧欠他們太多了！子欲養而親不待，我不想留下這等畢生遺憾！”

將用火漆封得嚴實的密旨拆開一看，僅隻寥寥數語：滅楚功成，朕心甚慰。衛肅病重不起，隻恐光陰無多。命衛飛揚於三日內交割兵權，返京侍父。”

葉闖慎重的道：“承蒙楊兄對我這般汲引，本日便容我說幾句推心置腹的話。”

楊致搖手說道：“說白了就是你瞭解要履行，不睬解也要履行。事理是不錯，但未免過分籠統，還請葉兄儘道其詳。”

楊致不覺得意的道：“難為葉兄待我如此故意，我定當銘記不忘。葉兄所言，不過是怕我功高蓋主，不得善終，倒是過慮了。我此番回京，隻是為了劈麵給皇上一個交代，皇上所授統統官爵，我都會堅辭不受。”

楊致笑道：“葉兄過譽了。你所陳述的來由，我還算是對勁。我如此固執，乃是事出有因。此事對於你我而言，委實非常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