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傳令陳準,厚葬文煥章與張博虎,答應南楚納降將士祭拜。
第二天一早,楊致便遣人與秦氏分號聯絡,不想隻要秦如炬一人報命而來。
南楚已然滅國,夏帝卻迎來了即位以來的第一個光輝時候。秦氏有秦氏的籌算,秦三瘦子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楊致不再多問。
直到這日天氣擦黑時分,楊致才接到陳準已早一天在巴陵受降、文煥章與張博虎儘皆他殺身故的戰報。不由暗自感慨:浮生著甚苦奔波?盛席華筵終散場。悲喜百般同幻渺,古今一夢儘荒唐!
文煥章兩眼熱淚奪眶而出。拔出佩劍道:“有老夫作伴,智囊在鬼域路上也就不會孤單了!”
十一月下旬,江夏五萬新軍到達臨湘。陳準奉楊致帥令,分兵三萬彌補至沈重所部,本身帳下留用兩萬。
詞曰:人鬼六合,萬金似慷慨。浮生若夢安載道,唯苦心良在。紅顏模糊,揮去還複來。存逃亡注休怨早,殤情暗盤桓。無何如,芳華逝去。無何如,江山真易改。交誼無價亦無保,天降仇敵慨。無何如,路回星移。無何如,時運彆人宰。鐘鳴鼎食散一朝,空守昨日財。山川迷離,流花低霧靄。夙願扁舟寒江釣,風掠鬚髮白。
張博虎掙紮著走下輪椅,跪倒拜道:“文帥,此生有幸瞭解同事,你我來生再見了。”
不等葉闖說完,楊致誇大的皺眉道:“嗯?”
葉闖喟歎道:“記得上回與楊兄在潼關痛飲,恰是武成二十五年的正月月朔日,至今已有整整十一年了!當時我便等候有朝一日能與楊兄並肩作戰,現在總算得償所願!”
葉闖明顯未曾推測楊致會來,頓時一臉驚詫。楊致笑道:“眼看就要過年了,我本日特地踩著飯點,到葉兄這裡來討杯酒喝。如何?葉兄不歡迎麼?”
十仲春二十六日,楊致傳令諸軍各部幾位主將,於農曆隆昌五年的元月月朔日,至中軍行轅升帳議事。
既是兩難,那便乾脆甚麼都不做,究竟上也是甚麼都做不了。隻是從那今後,二人的話語都是日趨見少,偶然候乃至整日都不開口說一句話。眼睜睜的看著楊致在南楚大地上揮毫潑墨、肆意揮灑,二民氣中是何滋味,可想而知。
“秦三瘦子呢?這個時候他總能夠光亮正大的亮出秦氏三少爺的身份了吧?”
“難為葉兄竟是記得這般清爽!”楊致問道:“我受命統軍已近三年,你自受我節製以後,直到合圍長沙方纔見麵。我想問你,這兩年多來,你覺著委曲嗎?你對我有怨氣嗎?還望葉兄能像當年在潼關那樣,剖心以對,照實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