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竟是問得如此直白,二人互望一眼,王雨農慎重答道:“回皇上,老臣與文遠既受先帝賞識重用之恩,又負托孤輔政之責,是以朝夕不敢有涓滴懶惰,對大夏與皇上不敢有不二之心。皇上即位未久,本是萬事待興。但是皇上雄才初露,大略方顯,大夏不容動亂。而楊致有經世之才,可為幫手。是以老臣與文弘遠膽保舉,萬望皇上謹慎諫納。”
陳文遠既是與王雨農捆綁而來,伸頭縮頭都已無用,慨然加了一把火道:“皇上,楊致文武雙全,更兼財力薄弱,事君以誠,事國以忠,事無大小,素不推委。若不大用,委實可惜!”
天子豈止是龍顏不悅?的確是憋了一肚子邪火。兩份奏章如出一轍,何必細看?楊致!又是楊致!楊致到底給了你們甚麼好處,乃至於讓你們對他這般念念不忘?常日你們出入禦書房如同自家後院普通隨便,竟然用當庭上奏這一招來壓朕?兩個蹬鼻子上臉的老東西!
“另有首要的一節是,如果朕冇記錯的話,楊致本年還隻要二十八歲。此番用他建功,天然需求升賞。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待到他建的功績多了,大了,有朝一日,是不是會有人像你們本日當庭上奏一樣,勸諫朕將這大夏皇位讓給他?!”
“也罷,就算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若采取你們的諫言,又該如何用他?他若不能建功,不但耽擱光陰、徒耗國力,朕還要妄自揹負識人不明、用人不善的罵名。他若得以建功,朕該當如何賞他?倒也不是朕吝嗇,加官進爵那都不是題目,隻怕他一定會看得上眼。”
先前覺得,王雨農弟子故吏遍及天下,陳文遠舊屬將佐廣佈軍中。二人同為輔政重臣,恐有掣肘之憂。即位以後於風平浪靜之時,二人鎮國柱石的感化還冇如何閃現出來。此番遭遇危急,若非兩位老臣坐鎮,王雨農極力壓抑文臣,陳文遠經心威懾武將,朝堂表裡隻怕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寧王與康王本來就是一有機遇就唱反調,這段光陰更是每日必來上朝,而一大把年紀了的兩位老臣也是風雨無阻的全程作陪。這又是為了甚麼?
陳文遠與王雨農如願奉召而來以後,賜座賜茶的禮遇天然必不成少。二人屁股尚未坐穩,趙啟便拿起兩份奏章往禦案上一扔,開門見山的問道:“二位垂白叟,你們這是幾個意義?”
“楊致在朝已是官居三品,爵封二等侯,海關總督衙門下轄官吏數千,每年交納的厘稅已占大夏國賦支出的三分之一重。楊致在野具有多麼氣力,信賴不必朕再多說了吧?”